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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大明的狗

觉昌安被古勒寨的女真人引领到阿台面前。</p>

阿台看着觉昌安,用手一指旁边的座椅,“坐。”</p>

要是在大明,家里来了客人,有条件的人家沏茶,没条件的人家怎么也得倒杯水。</p>

更何况觉昌安还是阿台的长辈。</p>

不过,女真人本就是渔猎民族,自然也就没有那一套东西了。</p>

觉昌安虽然受汉化程度很深,但他也了解女真部落的实际情况,也就没有在意。</p>

“您老怎么这时候来了?”阿台问道。</p>

觉昌安叹了一口气,“孩子,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p>

“你勾结蒙古人,想要劫掠辽东,这事,早就被明军察觉到啦。”</p>

“和你结盟的蒙古人,被明军打退了,现如今,李成梁又亲自率领大军围了你的古勒寨。”</p>

“我作为你的长辈,既然知道了情况,怎么能不来呢。”</p>

阿台没有正面接觉昌安的话,而是问道:“您老是和明军一块来的?”</p>

“是。”觉昌安回答的很干脆。</p>

“那您老是想当明军的说客?”</p>

“是,也不是。”</p>

阿台被觉昌安的话引起了兴趣,“怎么个是?又怎么个不是?”</p>

觉昌安回答道:“孩子,你我都是女真人,怎么也要比大明的那些汉人更亲近。更何况,我与你父亲共事多年,又是你的长辈,我怎么会真心帮明军来对付你呢。”</p>

“只不过现在明军势力庞大,我们女真人不得不屈服于明军,用他们汉人的话讲,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p>

阿台盯着觉昌安,“所以,您就投靠了李成梁。”</p>

“也不能叫投靠,权宜之计罢了。等到有一天我们实力强大了,必然要进攻明军,主宰辽东。”</p>

“那您老知道李成梁是我的杀父仇人吗?”阿台提高了声音。</p>

觉昌安沉默了一下,“知道。”</p>

“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投靠李成梁!”</p>

阿台的语气,已经不是询问了,而是质问。</p>

觉昌安尽力安抚阿台的情绪,“孩子,你先别激动。”</p>

“你的父亲被李成梁杀了,我也很难过。可你的父亲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做什么也是没用的。而你,我的孩子,你还要继续活下去。”</p>

“等将来你的实力强大了,再找李成梁报仇,不光要杀死李成梁,还要杀死李成梁的所有族人。”</p>

“李成梁的老家就在铁岭,离古勒寨不算远,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难。”</p>

阿台的情绪愈发激动,“可我的杀父仇人李成梁现在就在外面,我还要继续等下去吗!”</p>

“就算是我想等,可李成梁他会给我机会吗!”</p>

觉昌安则继续劝道:“孩子,李成梁既然同意让我进古勒寨劝降,那就说明他并没有打算毁掉古勒寨。”</p>

“只要你答应投降明军,并保证听从调遣,相信李成梁是不会再为难你的。”</p>

“你是要我给李成梁当狗吗!”阿台嘶吼道。</p>

觉昌安又是一阵沉默,继而才开口,“能给李成梁当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p>

阿台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觉昌安。</p>

觉昌安则脸不红心不跳,“孩子,你要知道,在辽东,有多少人想给李成梁当狗,还当不上呢。”</p>

“在辽东,能给李成梁当狗的人,在女真人中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p>

“孩子,你现在还年轻,年轻气盛,不懂得让步,这很正常。但你不能意气用事,一意孤行。”</p>

阿台怒喝道:“你愿意给李成梁当狗,我不愿意!”</p>

“你这大岁数的人了,放着好好的人不当,为什么就偏偏想要去当狗呢!”</p>

“一点脸都不要了吗!”</p>

觉昌安就算是脸皮再厚,听了阿台这话,那也不禁起了火气。</p>

“阿台,现如今李成梁兵临城下,你想死不要紧,难道你想让古勒寨这几千人都陪着你一块送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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