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秦湘玉就感觉眼前一黑。</p>
紧接着，被一阵大力掀落，整个人重新躺回床榻上。</p>
骤然的变故，让她蹙起了眉。</p>
她抬头，就见秦执和她面贴面相对。</p>
伸手推了推她的胸膛：“今日还有事，您别闹我可成？”</p>
秦执没说话。</p>
一双眼中波光涌动。</p>
她缓缓地落下目光，颇有些认命摆烂的意思：“您就只按着您的脾气，想对我怎么着就怎么着。”</p>
“上次山林遇见，您知道我在寻您，却戏弄我。”</p>
“您是觉得无所谓，可我，可我……”</p>
秦湘玉的眉睫颤了颤接着又道：“后来李绅的事情也是这般，明明是您做下的圈套，却一点都不知会儿我。就算您怕我坏了您的大计，哪怕给我一点提示。”</p>
也不至于让她那般绝望。</p>
“现在又是这样，明知我和林太太约好了。现在都这般晚了，您却还想拉着我胡闹。”</p>
“您永远都是这般，只按着自己的性子，从不管旁人的死活。好似旁人多难过，多伤心，就算这份难过和伤心，是您亲手所为，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p>
说完，秦湘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p>
她不是歇斯底里的哭泣。</p>
而是一点一点的。</p>
像是很伤心。</p>
忍得很难。</p>
不想落泪，却不得不落泪。</p>
那肩膀微微的一点一点的抽搐，像是不想影响旁人。</p>
秦执瞧着她的泪水，顺着眼尾，滚进那乌鸦鸦的发中。</p>
昨晚正是这倾乌鸦鸦的发，与他的交缠在一起。</p>
他常听说，结发为夫妻。</p>
不过嗤笑一声。</p>
何为夫妻。</p>
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p>
可瞧着与他交颈的酣睡脸蛋，忽然有了一丝触动。</p>
转瞬而逝。以至于秦执都没有发现。</p>
他盯着她，看她默默垂泪，甚至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为何要有愧疚？”</p>
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p>
以至于，秦湘玉微微的颤了颤。</p>
是了，他从来瞧不起她，从来没有把她拿一个人对待。</p>
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物什，又何谈尊重，又怎会有半分的同理之心。</p>
不过像个花瓶。</p>
打碎了就打碎了。</p>
像条匍匐在他脚边的狗。</p>
死了就死了。</p>
她怎么能乞求，这样一个人，能有半分的心软。</p>
她怔忪间，他就俯下了身，亲上了她的脸颊。</p>
甚至吻了吻她的泪痕：“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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