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服了药的缘故，阿珩入睡得极快。</p>
姜砚秋拿出木簪子开始细细雕琢起来，昏黄的油灯映照下，少女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p>
桌子对面，南枝也在与毛笔对抗着，原本轻若树枝的毛笔，握在她的手中简直比重锤还要笨重。“一”字在她手下练习了数页，仍像条爬行蠕动的毛毛虫。</p>
专心致志的姜砚秋偶有抬头，见着她举轻若重的样子，暗觉好笑，这丫头真是的，叫她干重活反倒乐颠颠的，写个字却苦大仇深得像要了命。</p>
轻瞥了眼桌上的大字，也没多说什么，左右不是要她把字写得有多好看，能认得一些就是极好。</p>
不知不觉地，已至深夜。</p>
姜砚秋轻轻吹开梅花簪子上面的细碎木屑，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纹路，满意地将它收进空间放好。</p>
抬眼就见南枝趴在桌面上睡着了，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唤醒她。</p>
“南枝，起来，去被窝里睡。”</p>
“嗯？”南枝抬起头，迷迷瞪瞪地看着她，“天亮了吗？姑娘这么早起？”</p>
姜砚秋瞅着她侧脸沾的笔墨印子，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起来去洗把脸，准备睡觉。”</p>
南枝摸着额头，“哦”了一声，乖乖照办。</p>
姜砚秋从空间的库存箱子里翻找出一罐紫灵膏，凝视着上面的花纹有些出神。</p>
“吱呀”，南枝洗好脸进来，打了个哈欠，“姑娘你还不睡吗？夜深了，还是明日再做吧！”</p>
“嗯。”姜砚秋将凝膏放在桌上，洗过手后，冲南枝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帮你搽点膏药。”</p>
南枝一见玉瓷小罐精巧莹润，睡意都消了大半，连连摆手，“姑娘，这膏药一看就精贵，南枝哪配得上用这么好的膏药，还是不要浪费了好。”</p>
“坐下。”姜砚秋轻声命令，语气不凶，但也令人不敢忤逆。</p>
南枝咽了咽唾沫，乖巧地坐下。</p>
膏药敷上脸颊，冰冰凉凉的，叫南枝舒服极了。</p>
她低头瞅着晶莹剔透的凝膏，好奇问道，“姑娘，这是什么膏药？抹了好舒服，还有淡淡的清香。”</p>
“紫灵膏。”姜砚秋语气淡淡。</p>
南枝却惊得要跳脚，“这是紫灵膏？！千金一罐的紫灵膏？”</p>
这下倒是轮到姜砚秋好奇了，“你认得紫灵膏？”</p>
阿娘的紫灵膏价高产量少，只在贵人圈里流传，南枝竟也认得？</p>
“洪涝之前我们镇上有富户收集草药，好像是叫什么紫丹草。当时就有人传言说是贵人用来制作紫灵膏的，我便是那时候听说紫灵膏的。”</p>
“这样啊。”姜砚秋点头，也打了个哈欠，“去睡吧。对了，这个放着给你用吧！”</p>
“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放姑娘这儿吧！”</p>
姜砚秋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坚持道，“你收好便是。”</p>
“姑娘，我白日干活，放在身上容易磕碰坏了。这小竹棚可藏不了这样的好东西。”</p>
姜砚秋一想也是，免得多生事端，“行吧。”</p>
洗漱后，又去看了熟睡的姜砚珩，还好，没有发热。</p>
又顺势给他喂了滴竹叶露，掖好被角后，才回自己被窝安心歇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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