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狱卒领去县衙后院。</p>
院中,两人端坐石凳上,其中一位面具遮脸的玄衣公子正在煮茶,人来时,也不曾抬头。</p>
另一位身着深蓝便服,凝眸看向款步进来的三人。</p>
想必便是县令大人了。</p>
姜砚秋垂眸,跟着差役走上前。</p>
“大人,人带到了!”差役说完,撤到一旁站着。</p>
三人行礼,“草民见过大人。”</p>
“你们见本官有何要事?可知若是没有重要线索,一律等同谎报案情,本官是会治你们罪的。”</p>
县令大人笑着说的,却叫三人脊背一凛。</p>
千竹还好,南禾头低得更低了。</p>
姜砚秋不卑不亢,“回大人,草民不敢。”她顿了顿,又说,“昨夜在狱中,草民记起前日夜里曾听见过狸猫叫声。”</p>
“夜里听见狸猫叫声有何稀奇?”</p>
“草民猜测伤害李院长的,并非利器,而乃夜风玄狸。”</p>
县令大人手指微动,看向姜砚秋的眼神锐利了三分,“何为夜风玄狸?”</p>
姜砚秋面色不改,言简意赅,回道:“夜风寨毒玄狸。”</p>
此言一出,县令大人的眼神越发尖锐,似要将她看穿,他直视着眼前单薄的少年,“何以见得?”</p>
姜砚秋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多了几丝寒意,她斟酌了一下,继续说,“昨日草民从差爷身上闻见异香,清凉如薄荷,隐隐间还有几分浅淡的果酸香味似洛神香,草民推测此香乃是夜魅。”</p>
“继续说下去。”</p>
姜砚秋望了他一眼,接着刚才的话:“冷香夜魅,常人初闻只觉得安神,入睡后陷入梦魇,并会于梦中心悸而死。”</p>
“是吗?冷香夜魅出自毒怪之手,但是他已去世多年,大渊明令禁止此香,市面上根本没有,你又如何解释?”县令大人语气冷肃。</p>
“大人,市面上虽无此香,但是不乏有人自产自用。”</p>
“自产自用?”</p>
“是,冷香夜魅对人来说是致命毒药,对某些动物却未必致命,玄狸便是其一。玄狸夜间不睡,闻此冷香反而躁动、兴奋,甚至会因为上瘾而食用它,久而久之,性情变得乖张暴戾,猫爪也会异于寻常狸猫爪子,并且带毒。”</p>
“这些你从何得知?”</p>
“书上看的。”姜砚秋不假思索。</p>
“医书里读到的,有人欲使夜魅毒害他人,却被那人的狸猫误食,接连数日下来,狸猫变了模样,毛发黑亮,爪如弯钩,且还带毒,性情更是变得嗜血暴戾。”</p>
“仅仅只是书上记载,你如何就能断定衙役身上的异香就是那味冷香?”</p>
县令沉着着脸问话,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本就知情?</p>
那位一直专注煮茶的面具公子,此时也抬眸望向姜砚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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