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奇怪的，滕青同为「良家子」令使已知裴匡的立场，为何有这个女人跟在身旁，这位秦王殿下却对裴匡丝毫不设防。</p>
“圣子缄默不语，难不成还是信不过我们？”</p>
面具遮盖了胡越沉思时呆滞的表情，倒是让荀小白会错了意。</p>
回过神的胡越答道：“在下偶然得了秦王殿下的踪迹。特地赶来此处先打个照面，也只是为了消解其中误会，免得日后相遇引起争端。至于其他只是教内事务，不劳他人费心。”</p>
李不二反问：“圣子，你等万民教初心既与我一致，皆为百姓。何不让在下也出一份力，早些平息动乱？”</p>
荀小白看向李不二，眼神中透露出淡淡喜色。</p>
胡越扶着面具思索了一番：“我想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p>
荀小白提醒道道：“圣子可曾想过，那裴匡今日方才入队，若想取得信任本该安定几日才是。可你们今夜入城却扑了个空，难道你没有觉察到诡异之处？怕是那裴公子已经召集人手，正在守株待兔呢。”</p>
一番言语，立刻将其中症结点明，胡越明白裴匡显然是提前得知了自己这边的动向，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位“客卿”的本事。</p>
不过合作也是有前提得，胡越问道：“合作也可以，但在下有一事先问问，秦王殿下可知如今岭南动乱之根源？。”</p>
李不二答道：“不知，劳烦圣子明示在下。”</p>
“那位裴公子，是信王李成德的人。敢问殿下，这位的身份你敢动？”</p>
李不二心下一惊，立刻追问：“这有何证据？”</p>
“这位荀令使可认识「赤心」滕青？”</p>
荀小白答道：“认识，他刚刚几个月前才刚领了‘令使’之职。”</p>
“信王命裴匡搅动岭南之事，还是他带着我查出来的。”</p>
听着这位圣子亲口指出滕青的赐号，荀小白的怀疑也就彻底消散了：“了然，原来是自己人。”</p>
“算不上，帮过他忙而已，”胡越可不想和「良家子」成自己人，转头立即追问，“那秦王殿下，我再问一次——信王，你敢动吗？”</p>
一句问话振聋发聩，李不二默然。</p>
他知道，自己在往前走一步就是片不知深浅的泥潭，沾染上一点就再也不得脱身了。</p>
夜风打过，雨云飘散，仅剩的一滴雨水落在大堂屋顶的残破瓦片上的积水中，激起涟漪仿佛打破了本就有些摇晃的瓦片艰难维持的平衡，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同着几片残瓦一同直直地落入了祠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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