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才和他爹一起回家后,径直去见他爷爷。</p>
秦族长喜形于色,拍着他的肩膀连说了好几声“好、好!”</p>
儿子不行,孙子总算是有些出息,书没白读,给他争脸!</p>
他是秦氏族长,再怎么说子孙里也得有个出息的,总算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有了。</p>
他瞥了眼得意洋洋的儿子:“你先走吧,我跟书才说会儿话。”</p>
秦高飞脑子不多,甩着胳膊就走了。</p>
秦书才大概知道爷爷要说什么,家里会一如既往支持他读书等等。</p>
等说完这些,他开始说他要说的事情。</p>
他爹那人说不通,就得跟说话有用的人说,他爷爷不仅是一家之主,也是一族之长,只要他认同,他爹就算有啥心思也的收敛一些。</p>
“爷爷,爹对秦先生一直……看法很多,他如今人已经不在了,死者为大,可是爹在村子里还总是口无遮拦。”</p>
秦族长叹气:“你爹一直是这样,就算是我说了也不听。”</p>
秦书才微微蹙眉:“我知道,但是我想,至少让他不要再为难秦彦和钱婶,先生不在,他们母子之前日子过得很艰难。”</p>
“好,你专心读书,我会提醒你爹,你不要操心这些,好好准备府试。”</p>
秦书才这才放心走了。</p>
秦族长背着手站在堂中,看着孙子离开的背影,微微摇头。</p>
他孙子倒不像儿子,心性纯善,这好,也不好。</p>
他整日专心读书,哪里知道供养读书人有多不容易,怎么可能不用些手段。</p>
秦书才休息了一会儿,重新离开家,去了山上坟地。</p>
今日并不是秦秀才的祭日,只是他刚好这个时候有时间,又刚通过县试,府试他没自信,觉得这个时候去见先生刚刚好。</p>
他还特意从家里带了香。</p>
没想到,有人先一步,在今天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日子,来祭拜秦先生。</p>
他不看也知道是谁。</p>
秦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看到是秦书才时,也有片刻意外,但很快就点头示意:“族兄。”</p>
方南枝正在给秦秀才的坟头拔草,这会儿脚边已经堆了一堆。</p>
“书才哥!”</p>
秦书才确实很专注读书,几乎跟这个同村的小妹妹没说过什么话,见到她也是微微点头。</p>
“听说族兄过了县试,恭喜。”</p>
秦书才有些不好意思:“名次靠后,府试还不知会如何,不过总归是过了,我是来谢恩的,没有先生开蒙,就没有我今日。”</p>
秦彦看着他,心中微暖,他父亲生前做的一切,不是所有人都忘了的。</p>
“既然县试已经通过,族兄就不必在意名次,这是你靠自己的学识考下来的,府试的试题不同,其他人也同样不知道会如何。”</p>
“放松心情,族兄会考出比县试更好的成绩,我也相信你能考中。”</p>
跟爷爷说话的时候,秦书才会感觉到很多压力,觉得自己身上有责任,这样被年纪比他更小的秦彦鼓励,他竟然觉得安心不少,露出一个憨笑。</p>
方南枝已经拔了不少的草,听他们之间的谈话,稍微听懂了一点他们之间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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