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伊！”</p>
我大喊着，</p>
“你要看着你妈死在你眼前吗？”</p>
江若伊茫然地看着我。</p>
“我有办法！”我对他说道，“如果你相信我，就为我争取时间。”</p>
“你要筑起高高的火墙，就像我们先前做的那样，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叫那些虫子越过你的防线。”</p>
我这样说着，看向路雪。</p>
路雪一脸疑惑地看着我：</p>
“你要救一个刚刚还对你开枪的女人？”</p>
“我要救一位母亲。”</p>
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p>
“你说过你会帮我的，对吗？”</p>
她低下了脑袋，微微将头转向一边，将发丝撩到了脑后，我看见了她微微有些泛红的耳尖，却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p>
她略带埋怨地小声嘟囔道：</p>
“可恶，你这家伙根本就是”</p>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叫我怎么拒绝啊。”</p>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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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看了一眼，因为火焰升起的浓浓的黑烟。</p>
它从尚未建筑好的楼层四散而出，如同裁判的发令枪。</p>
我一刻不停地朝着城镇的中央跑去，将废弃大楼远远地甩在身后。</p>
等到燃料烧尽，火墙熄灭，倘若我还没有回来。</p>
迎接江晚的，便只有死亡这唯一的命运。</p>
我从无人的街道开始狂奔，最终一头扎进熙攘的人群。</p>
人们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看着我这个在雪中奔跑的男人。</p>
他们应该很难理解，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冬天，望不见尽头的末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奔跑，又究竟要奔向哪里。</p>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跑得快要没命的老狗。</p>
我尽可能多地吞吐着白雾，以维持我奔跑的速度，叫氧气灌入我的细胞，让力量充盈我的双腿。</p>
不光是身体，我的内心也在不停地颤抖。</p>
哪怕我再如何说得斩钉截铁，实际上我却跟留下来的他们一样没底。</p>
实际上，我想到的并不是一种方法，而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p>
我立在那栋高耸的办公楼门前，眼前是大理石的台阶，和紧闭的大门，紧缩的门窗后是虫蚁们四处爬动的窸窣声响。</p>
这门后到底是什么光景，我只听旁人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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