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慢点！”</p>
“高旭啊，你是个好孩子！”</p>
太孙与高炽跟着群臣进殿后，其他皇子皇孙都自觉与赵征道别，回去上博士们的早课。</p>
午门广场上，就只剩下朱高旭搀扶着赵征闲逛。</p>
“这宫里啊，老师虽然看不见，但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出错，你就放心吧。”</p>
但朱高旭反而搀得更紧。</p>
他觉得赵征说这话是在谦虚，是在言明自己虽然身残但心不残。</p>
那不就更得摆明自己的态度了！</p>
“老师你也放心吧！高旭没有早课，练武也不争这一时！”</p>
“是吗？那就好，那就麻烦你了。”</p>
赵征假装没往其他方向想，继续在午门转圈。</p>
但每错过一个站岗的内侍，他都能够感觉到搀扶着自己的朱高旭有提气的动作。</p>
很明显，这傻小子想说点什么，又不敢直接说。</p>
“高旭啊。”</p>
“诶！老师！我在呢！你想说什么？”</p>
只是简单试探，对方就将内心的激动全部输出了出来。</p>
“老师不想说什么，倒是如果你想问什么的话，若是错过今天，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p>
小子很精，不想欠赵征太多人情。</p>
但他忘记了，他们现在已经是师徒，哪是人情就能概括。</p>
真要回报，赵征也不图此世回报。</p>
“老师，我”</p>
老师终于主动开口了！</p>
朱高旭赶紧接过话，可是他一时居然忘记了该问什么，这可把他急得直挠头。</p>
临来之际，父王与大师的吩咐是什么来着？</p>
“高炽天生是世子，也注定是世子，高旭你呢？”</p>
“我？老师！”</p>
听见赵征这句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得话，朱高旭直接就将刚才的烦恼抛之脑后，满脸希冀的看向赵征。</p>
顺道，还偷偷瞄了一下四周，观察有没有人在偷窥。</p>
“对啊，你呢，可有什么志向需要老师把把关？”</p>
“老师！高旭没有什么远大志向，高旭只想老师！你也知道学生只擅练武，若是能追上二叔半点，就心满意足了！”</p>
没有人注意，或者说所有人都在偷瞄。</p>
朱高旭忍住自己蹦蹦乱跳的心，满脸希冀赶紧小声说出自己的梦想。</p>
“二叔？”</p>
赵征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p>
“老师知道了。”</p>
“高旭啊！”</p>
“学生在呢！”</p>
“你说若没有光武，没有天灾，是王莽的江山更稳固呢，还是普通帝王的江山更稳固？老师很看好你，那东边更东的土地其实是个葫芦，但要非凡的酒水才能从细窄的葫芦腰沉淀下去，你”</p>
“什么！学生老师请教我！高旭也想成为好酒！”</p>
“你看！急什么！老师这个办法你也不一定能接受！比如老师先问你，你可承认你大哥的优秀？”</p>
“大哥他，那自然”</p>
此刻没有外人，自己大哥也不在，朱高旭的激情瞬间就被赵征给浇灭了。</p>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光泽，没有半点先前与自己大哥朱高炽互相较劲的高昂。</p>
“如此，除非你能将老师的学问全部学去，不然”</p>
“什么！老师！”</p>
浇灭的内心，瞬间沸腾成了岩浆。</p>
朱高旭听见赵征这番话，整个人都结巴了！</p>
这也怪不得他，因为无论是大师，还是父王燕王朱栎，对他们两兄弟，在获取赵征青睐这件事上，都看好的是老大朱高炽。</p>
而且在获取多少上，就算是对老大朱高炽，也绝没有想过能够尽得赵征真传的想法。</p>
但现在，赵征的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p>
老师这是更看好自己！</p>
恩师这是要将一身学问都教给自己！</p>
我配吗！我当然配！</p>
“师父在上！请受高旭”</p>
朱高旭忍不住，根本忍不住，膝盖从心就要往下弯。</p>
还好赵征及时拉住。</p>
“这里是午门，高旭！”</p>
“而且老师丑话说在前！”</p>
“学会了老师的学问，也意味着可能你再也无法实现先前的梦想，甚至可能走向万劫不复，现在你可还愿意？”</p>
赵征说完，才收了收搀住朱高旭的力气，等待面前这个小子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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