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虽然没睁眼，却已经从熟悉的味道判断出来人是谁，咕哝道：“娘，还困。”</p>
“娘知道，”秦瑛柔声回答，“不过该吃饭了，你也该醒醒啦！”</p>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从腰上解下小被子，给安安围上，冲两姐妹点头示意，走了出去。</p>
两姐妹目送着母女俩离开，栓了门，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饭菜。</p>
周绵有点不安：“姐姐，没有人试菜。”</p>
“我先吃。”周绮迈步上前，拦住想要争抢的妹妹，每样吃的都先尝了尝，确定没问题，才说，“没事。”</p>
两姐妹相对分食，这饭菜的分量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好两人能吃到八分饱。</p>
饭毕又喝了核桃浆，便觉得十分满足了。</p>
不多时，秦瑛过来收碗筷，就在门口完成交接，并未再进门。</p>
两姐妹感觉十分自在。</p>
墙角有柴火，周绮往灶膛里填了一根柴，又拿着蜡烛就着灶膛里的火点燃。</p>
其实她们俩对于家务活是驾轻就熟的，自从流落到那户人家，她们什么粗活累活没干过？</p>
是到祖父身边之后才重新娇贵起来的。</p>
两姐妹在烛光下默默无言半晌，少了一个安安，怎觉得屋子里空旷了许多？</p>
良久，周绵才小声问：“姐姐，你说……她们真的养了兔子？野兔子也能养得活？”</p>
周绮摇摇头，沉吟片刻，问：“你想看吗？”</p>
周绵下意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不想！”</p>
外头人太多，她怕。</p>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琅琅的读书声，但因为隔了几堵墙，听得并不十分真切。</p>
周绵好奇道：“这里还有学堂？”</p>
周绮侧耳听了听，摇头：“就在这院子里。我听到秦姑娘的声音，她是先生，这里面还有……安安？”</p>
周绵认真听了许久，觉得并不十分真切，便走到外头，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这回听清了，授课的的确是秦瑛。</p>
学生……怎的有男有女？</p>
“姐姐，”她走回来，十分不解，“这里……好像不一样。”和她们所相处过得任何一个环境都不一样。</p>
周绮却有些出神。</p>
小时候，家里也是给她们请西席的，一起读书的，除了她们姊妹，还有附学来的表姐妹，以及伴读丫鬟，十几个人，坐满了一间课室。</p>
先生教授的内容也很多，除了读书写字，还教弹琴、画画、插花，甚至学生可以自己选喜欢的内容，先生因材施教……</p>
当时觉得苦，每日都要完成相应的课业。</p>
可如今再想要那样宁静祥和而又轻松的日子，却再不可得了……</p>
“姐姐，你怎么哭啦？”周绵慌忙掏出手帕给姐姐擦泪。</p>
“没事，”周绮把妹妹拥入怀中，“我就是……有点想家了……想我们从前的，如今再也回不去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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