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此时也有些着急了。</p>
“林升，有什么办法，你姑且说说看，说完了，我等再去斟酌利弊。”</p>
林升点了点头，随后说道。</p>
“先生，我且问你，这些举子的试卷，现在何处？”</p>
王渊不假思索的说道。</p>
“现在这些试卷，都以册封好了，放在礼部呢！”</p>
林升继续道。</p>
“何日呈递给圣上？”</p>
王渊一边单手捻着胡须，一边掐算着时日。</p>
“嗯，按日子算来，应是在三天之后。”</p>
“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p>
林升没有答，他只是转过头看着徐川。</p>
而徐川此时对林升的打算，已然心知肚明。</p>
瞧王渊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p>
徐川索性坦言道。</p>
“林兄的打算无非是四个字。”</p>
“那个四个字？”</p>
王渊追问。</p>
“偷天换日。”</p>
徐川将这四个字一说出口。</p>
整个房间瞬间弥漫着一股子阴冷的氛围。</p>
饶是王渊，也不由连吸几口粗气，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p>
最后他声音几乎颤抖道。</p>
“这可是杀人的罪过！”</p>
徐川不语，林升接言道。</p>
“若不如此行事，反文上交，奸相举告，同样一死！”</p>
“而今朝会考，由先生主管，本就是选取才华出众之人。”</p>
“我等让徐兄现做一文，由先生替换出那张反文。”</p>
“如此一来，我等皆能保全自身，而且两篇试卷，出于一人之手，这也不算是徇私舞弊了。”</p>
此事皆是由徐川引起的。</p>
所以现在这些话，根本不好由他说出。</p>
前者，徐川诱王渊杀使。</p>
如今，林升诱王渊更换考卷。</p>
若是这两件事情暴露了。</p>
他们三人放在一起，就算长了二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p>
而这王渊，也终究不是什么迂腐之辈。</p>
短暂的思索过后，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益得失。</p>
事已至此，自己显然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p>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放手一搏。</p>
若是安然无恙，那自是最好不过，但要是被人发现了，自己咬死不认，也好过说是让人知道，自己科选，给人选出了一篇反文强。</p>
前者无非是革职查办，而后者则是杀头的罪过。</p>
起初王渊敢执意推徐川的文章。</p>
全是因为被徐川文章中所流露出的真切实感所打动。</p>
可此时冷静一下，官家受奸相蛊惑。</p>
到时候未必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p>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能再去冒这个没有必要的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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