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懒离开之后，张七十在原地坐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可也能确定的是，必然和张凌尘有关。</p>
他原以为，和二懒见面，不会很轻易就说服他，但从二懒的反应来看，他二人口中所说的那人，给二懒的压力，已经很大了。</p>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p>
这本无可厚非，世上之人，谁不想自己能够千秋万代，谁不想到达更高的境界，只是这过程，有好有坏罢了。</p>
张凌尘和鹤之芳相互讨论很久，直到一天过去，一夜又过去，天亮之时，才停了下来。</p>
这番讨论，让二人对于归一之道的领悟，加深了不少，但此道玄妙深奥，想要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去领悟透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p>
张凌尘回到自己住处，多少还是有些困意，可他还不想睡去，而是持剑来到了湖心，继续练起剑来。</p>
那日在湖心领悟到凌云剑意和归一剑术之间的联系后，张凌尘便已决定，无论如何，每日练剑的时间总要抽出来。</p>
积雪都已经消融得差不多了，可湖面的冰层仍旧很厚。入冬以来，彻透的寒冷让湖水结起了很厚的冰，倒正好给了张凌尘练剑的场地。</p>
“看起来，你已经得到归一剑术的精髓了。”</p>
张凌尘正练到累时，有人声音传至。</p>
这声音张凌尘再熟悉不过，正是二懒爷爷的声音。</p>
张凌尘回过神去，看到二懒爷爷半悬在天空，笑着走向二懒爷爷。</p>
“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呢。”张凌尘说着，将龙栩收起，擦了擦汗。</p>
二懒从空中落下，看着周边被张凌尘改造成这样，倒是也没有说什么。</p>
二人来到凉亭旁边，张凌尘推开小门，让二懒爷爷先进。</p>
二懒进到亭内，笑道：“看起来，你的归一剑术，已经很成熟了。”</p>
张凌尘正沏着茶叶，才将一壶水坐到炉子上，听到二懒爷爷这样说，也乐道：“您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我要是一点儿都没有精进，岂不是让您笑话？”</p>
二懒笑着点点头，将手放在炉子上感受着温度，抬起头看向张凌尘：“柯骞那里，可曾再有动静？”</p>
张凌尘摇摇脑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估计可能受的伤太重了，或者，不愿意见我吧。”</p>
“那座塔有没有什么异动？”二懒爷爷再次问道。</p>
“也没有，就一直立在那里。”</p>
“那，你的识海，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p>
“嗯，除了泓栩在长着，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p>
张凌尘手里一直忙着，可还是一直回答着二懒爷爷的问题，不多大会儿，将一杯热茶沏好，递给了二懒爷爷。</p>
二懒接过茶杯，继续问道：“你和那个姑娘，怎么样了？”</p>
张凌尘并不知道二懒爷爷这话什么意思，笑了起来。</p>
“一直那样啊，都挺好的。”</p>
二懒爷爷抿嘴笑笑，喝下一口茶。</p>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离开这里的办法。”</p>
张凌尘有些意外，不久之前，二懒爷爷还说他要在这里待上很久去，可为何突然来告诉自己离开的办法？</p>
况且，自己能不能离开这里，还不是由二懒爷爷说了算，又何必要费心思，让自己来掌握离开这里的方法呢？</p>
“那您直接让我离开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我来学会离开的方法呢？”张凌尘不解道。</p>
“因为那日我和柯骞一战，将那碧溪彻底打入到了你的体内，所以，如今也只有你自己掌握出去的办法这一条路了。”</p>
碧溪，也就是那枚翠绿树叶。</p>
张凌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何突然要让我离开呢？”</p>
二懒知道张凌尘必然会这样问，笑了笑：“让你做泓栩的元灵，只是我想离开这里看看这个世界，如今，整个世界我已经走遍了，忽然又觉得还是这里好。所以，不是我想让你离开，而是我自己想回来了。”</p>
张凌尘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二懒爷爷说的也有道理，他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对外界充满好奇，如今领略一番后又想回来，也在情理之中。</p>
只是，自己如果能离开这里，当然是一件大喜之事。</p>
“果真让我离开，二懒爷爷？”张凌尘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万一二懒爷爷只是跟他开玩笑呢。</p>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而且，不单单是你离开，那个姑娘也得离开，总不能以后，让我跟她在这待着吧。”</p>
张凌尘呵呵笑了，坐到二懒爷爷身旁，极其开心道：“那二懒爷爷，我什么时候离开呢？”</p>
二懒仰起头，仿佛在思考，半刻后说道：“嗯，现在可能还不是时候，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何况我也希望你能够将归一剑术尽数掌握之后再离开。”</p>
“也好，也好，您尽管去做您的事情，既然您已经答应我可以离开这里，我就已经很开心了。”</p>
张凌尘说着，在火炉上将水壶拿起，又给二懒添了热水。</p>
二懒看着张凌尘，似笑非笑，眼神中，总归还是有着一些外人并不易察觉的异样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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