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的手还在发抖,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小乐不知道他怎么了,焦急地攥着项恺的手,可怜巴巴地说:“项哥,杀了人是要偿命的啊,你还是赶紧走吧!”</p>
项恺没有看他,撂下小乐塞到自己怀里的旅行包,沉声说:“你先回去吧,有人问你的话,就说从没来过。”</p>
项恺不想连累他,“走吧。”</p>
“不行!”小乐急得直跳脚,“你不走,我也不走!”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我们……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是他跑到你家里行凶!”</p>
“凭什么……凭什么抓我们?再说……再说还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呢?警察不会为难我们的?是不是?”</p>
“项哥,你说是不是啊?”</p>
项恺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望着满屋的狼藉,站起身重新整理。</p>
小乐盯着他,抿了抿唇,心里替项恺难过,帮着他扶起被踢翻的茶几,打扫破碎的茶杯和木屑。</p>
项恺拿起扣在地板上的全家福,玻璃裂出蜘蛛网状的花纹看不清相片上的人脸,项恺拆下相框,将照片塞到口袋里。</p>
他抬起腿踩到扔在地板上的药盒,弯下腰拾起来,瞧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迹:</p>
宝贝,我错了,我不会再逼你了,我们可以慢慢来。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可以追你啊,我们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有一个正常的开始。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p>
项恺看到每一个药盒上都写着一行字:宝贝,这个药一日三次,我知道药很苦,你不想吃,可是每次都能看到我的对你的表白,有没有甜一点?</p>
宝贝,我很想你,想和你做过的事情,我们一起潜水、一起锻炼、想躺在你的怀里一起看电影……</p>
宝贝,你还记得我们养的小老虎吗,它这几天长大很多,但是你不在它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对我也很凶。</p>
宝贝,为什么你总喜欢皱眉头,想每一次都帮你抚平,想每一天都在你身边……</p>
项恺用力握着手里的药盒越攥越紧,骨节泛起青白发出吱嘎的响声。</p>
窗外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小乐惊慌地瞪着他,“项哥!”</p>
巡逻的警察听到枪声赶过来,发现枪击现场,马上拔出手枪对准两人,“不许动!”</p>
小乐举起双手配合警察,“别开枪!别开枪!”</p>
项恺被闯进来的警察压在地板上,一双空洞的虎眸怔怔地盯着面前那滩殷红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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