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有财对儿子循循善诱：“咱中国有四万万人，都像你这样想，最后都是亡国奴。”</p>
“古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亡了，小家也没了。这些道理，你应该懂啊！”</p>
肖秉义看父亲说话时，一脸的担忧，心中一怔。后悔说错话了，遂表态：</p>
“爸，这些道理我都懂。我支持你。你看我也十三岁了，能不能去小学堂挣钱？”</p>
“怎么不能？我儿子天资聪颖，肯定能胜任。”</p>
杨玲已经回来，在堂前答道。</p>
肖有财听到这话，要在以往，肯定会蹦起来。</p>
但现在，面对杨玲，他只有无穷的愧意。</p>
他偷窥杨玲神态，估计她已知道辞职的事，遂说：“杨玲，有……有件事……。”</p>
他停顿一下，还是说了：“有件事……，我没敢跟你商量。我辞职了。”</p>
他说罢，怀着忐忑之心，偷眼观察她神态。</p>
杨玲雕像似的坐那儿一动不动，少许，慨然道：</p>
“你要不辞职，你就不是肖有财了。”</p>
肖有财听出她已知道，并有原谅之意，变着法子逗她开心。</p>
绘声绘色给她描绘儿子在警所给大家上课的事。赞叹之情溢于言表。</p>
杨玲听说儿子在警所的表现，果然精神振奋，得意道：</p>
“有财，我早就看出，儿子是传道、授业、解惑的料了。”</p>
她自然明白丈夫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流泪。也想让丈夫开心。</p>
“有财，我支持你辞职，中国人得有起码得气节。“</p>
”不要担心，我已跟张校长说好了。”</p>
“明天去小学堂代课。薪水少一点没事。”</p>
“我同意儿子的想法，让我母子俩去学堂挣钱吧？”</p>
肖有财面色难看，心里晦暗起来：</p>
这娘们还在做儿子当先生的大头梦？太不懂我心了。</p>
他已想通了，对回不回南京，干不干探长，当不当警察，无所谓了。</p>
准备一门心思，将儿子培养成盖世神探，去摘东方。</p>
“就是嘛，心里没底的事，不要去做。买瓶酒来，让我跟儿子谈点有底的事……。”</p>
杨玲心里也淌着泪水，知道丈夫心里有失落，有遗憾，还是去买了酒。</p>
肖有财倒好酒，喊儿子坐过来。第一次给儿子倒上一杯。</p>
“秉义，你老子原本在南京警署干探长。因为你，一顿酒喝出了事。”</p>
“南京回不去了，探长也干不成了。现在职也辞了，你也只能在家了。”</p>
他哽咽着继续说：“日本人来了，都没好日子过。你要抓紧学本事。”</p>
“你老子现在只能指望你了。提醒一下，干探长，是你的责任，也是老天的意思。”</p>
说罢，灯笼眼滚出泪珠，犹如高山流水滴酒杯。</p>
抖抖簌簌端起酒杯，看着儿子一口吞。</p>
肖秉义第一次看父亲这么伤心，发现母亲也在抹泪。</p>
心中暗下决心，探长是肖家的，谁敢夺走？斯人非夺回来不可！</p>
直到此时，他久埋心中朦胧的斯人意识才苏醒。直至后来瞒着父母考警校。</p>
“爸，妈，日本人已打到上海，下一步就是南京了。赶快接外公外婆过来吧。”</p>
他忽然想起南京的外公外婆，提醒道。</p>
杨玲被提醒，看看丈夫。</p>
肖有财当然知道她啥意思，摆出一副早就考虑好了之神态。</p>
“我已想好，明天一早，全家去南京接他们。”</p>
杨玲见丈夫离开，拿出玉手环等七小件，轻声对儿子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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