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台一噎，不太友善地盯着周庭霄，“你用什么办法算的？”</p>
“回大人，这是盈不足术。”周庭霄恭谨道。</p>
“你会多少种这些数术？”</p>
“回大人，《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里的问题和算法，草民都会。”</p>
“……。”</p>
周立寒终于算完，眼神示意乐台，周庭霄又双叒算对了。</p>
“嗯，恭喜通关。”乐台打量着他，琢磨道，“可是小子……你今年几岁？”</p>
周庭霄：“回大人，草民十岁。”</p>
“那真是太遗憾了，法规所衙的任职者，最低年龄是十四。”乐台唉声叹气，“你还差一点啊！况且你…看起来身体不大好的样子？”</p>
周庭霄沉默，跟乐台对视片刻，又看向他旁边的周立寒。</p>
“这……不如，先给这孩子安个家？”周立寒摸着下巴，作端详状对乐台道：</p>
“一看就是从来都身体不好，被海贼袭击丢了活，成了流民又更不好了。如今进了岩城还讨不着生计，只怕不是病死就得饿死。”</p>
乐台啊了声：“安家？怎么安？”</p>
他扫视着其余的百户、小旗等锦衣卫，朗声问：“在座和本座同龄，或比本座年长的，有没有谁家还没儿子？今儿个可来了个现成的，皮相好看脑袋聪明，有没有谁带回家，替所衙养他四年，送他读书？”</p>
座下众锦衣卫面面相觑。</p>
“捱家都三娃了，只供得了一个读书，一旦饭不够吃他随时都不能接着读。”</p>
“乃家无男娃，但女娃有四，都吃不饱。”</p>
“我家婆娘怀着呢，大夫说是双生男胎……”</p>
乐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面色不佳。</p>
周立寒逮着机会，笑侃他：“还问别人，您自己怎么不考虑考虑啊？像您这样只顾忙工作，都没空跟嫂子生个儿子的，这不捡个现成的正好？”</p>
“你懂个屁，你嫂子本就不怎么想我同房，再带个儿子回去，她连门都不会让我进。”乐台咬牙切齿拧她耳朵。</p>
周立寒嘿嘿笑：“嫂子不爱跟您用房？莫非是您那事不——”</p>
“不是，干嘛非得我年龄以上的给孩子当爹啊。”他啪地打了个响指，突然盯住周立寒，“给孩子找个靠谱的哥哥不也好吗？”</p>
周立寒佯怒道：“我连自己都差点养不活，还要再养个弟弟？您跟我说笑呢。”</p>
“若你收养，往后为兄便不拉你去搓麻了，夜职啥的为兄也不排你了，大可放心带弟弟。”乐台笑得不怀好意，“周老弟…唔，看看，你姓周，那孩子也姓周，这就是缘分啊。”</p>
锦衣卫们纷纷附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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