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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南的眼睛瞎了。</p>
路衡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p>
陆冰雪先一步过来，把他给扶住了。</p>
柳雨烟也听到了就医生说的话，她心头一紧，指甲用力掐着手心。</p>
“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要来打扰他了。”</p>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路平南终于又活了过来。</p>
他这次换了另一个病房，还是周医生专门给安排的。</p>
路衡一直陪着的路平南的，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却还在输液的。</p>
周医生给他用的好药，有一种是从李荣花那里弄到的特效药。</p>
路平南醒来时，就只能听到房间里有很重的呼吸声。</p>
像是有人在他这里睡着了。</p>
他知道是爸爸，也知道，又是自己拖累了他了。</p>
不过让路平南难过的是，他这样一天天走向死亡时，最爱自己的人，应该是最难受的。</p>
他很清楚的，他看不见的。</p>
但是最熟悉的人的气息是能感受得到的。</p>
“小南。”</p>
路衡突然在梦里惊醒了，看到路平正在瞪眼睛。</p>
“爸”</p>
路平南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低。</p>
却觉得，又无比的清晰。</p>
一个小小的病房，感觉声音清晰得都有回音了。</p>
路平南不由地暗暗发苦，这就是上帝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吗？</p>
他看不见时，听力变得无比好。</p>
所以才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p>
正如那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在他附近，他不需要回头或看一眼，就知道是她。</p>
这个时候了，路平南还总是想到她。</p>
又暗暗唾弃自己。</p>
“别多想了，周医生他们再给你调整治疗方案，你别害怕。”</p>
路衡的声音的虽然听起来很缓，但是路平南能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打颤。</p>
大概连路衡自己都不清楚吧。</p>
脑癌啊。</p>
“她知道了么？”</p>
路平南不想让柳雨烟知道，路衡也不想让他们之间再有什么联系的。</p>
所以也没有让柳雨烟知道实情。</p>
否则，柳雨烟本来就举棋不定的想法，又会发生变化。</p>
只要远离这个女人，不受她的影响，路平南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自己。</p>
白发人送黑发人，路衡不想。</p>
他立即岔开了话题。“你大伯过几天要来，说是要见见你。但是，被我回绝了。”</p>
“你先好好养病，等病好一些的，再见他们吧。”</p>
其实路平南现在状况实在太差了。</p>
陆呈隆一直在海外多年，现在回来后，肯定有自己的很多事要忙。现在专门来与路平南聊天，不管说什么，路衡担心路平南都会受不了。</p>
因为，路平南的生命快到尽头了啊。</p>
否则，他也不会总是那么想不开。</p>
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p>
路平南伸出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长长的叹息了一声。</p>
“爸，谢谢你。”</p>
路平南确实谁也不想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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