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理作用吧。”</p>
赵市长沉着脸，手机突然响起——得益于较浅的深度，在这地下居然还能有点信号——他看了眼来电提醒，没有怠慢，立即接听：</p>
“……你没有开玩笑？”</p>
王春生面色越来越难看，那块石头就像压在他心头一样，根本喘不过气，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难以分辨，只有脖子后的瘙痒感越来越清晰。</p>
他抬手挠了挠。</p>
………………</p>
吴云鹤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眼看着高考的日子就要来到，班级里的学生们也开始浮躁，隔三差五就要出点情况。</p>
还好大家都是成年或将近成年的人了，小打小闹也算不上事，都明白什么才是更重要的。</p>
可半年前转来的两个学生，方若星与卫洛煌。</p>
方若星也就算了，她本来就基本不上学，只在考试期间露个面，打击一下其他学生的自信心。</p>
但卫洛煌这样一个各方面都规规矩矩的好学生，最近也开始旷课了，真的很难不让做老师的心寒。</p>
他自己的记忆力也出了点问题，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忘记一些事情。</p>
虽说这本来就是老毛病了，但情况居然还在加重。</p>
若是炒菜时不时忘记加没加盐，晚上临睡觉忘记给手机充电的也还能接受，可就连那些久远的记忆，比如童年玩伴，上学时期的同学，他都回想不起来了。</p>
除了这一年，在岛城一中任教的生活还算明朗，更久之前的记忆，就如模糊的镜面，只知道个大概，完全看不清楚。</p>
偶尔躺在办公室里，他也会胡思乱想，猜自己这一辈子，自由自在的连个家人都没有，会不会是因为，他的人生本身就是别人设计出来的产物。</p>
如果……</p>
“吱！！————”</p>
还好吴云鹤回神及时，刹住了车，要不然这新买的车就要见血了。</p>
吴云鹤从车窗里探出头，看着倒在自己车前的那人：</p>
“我说兄弟，这年头碰瓷也没啥赚头啊，一不小心就得把命赔进去，麻烦您让让路，我还得赶着上班呢。”、</p>
“呃……”</p>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叫声，面部朝下，手脚并用着慢慢倒退爬回了人行道。</p>
虽然这事挺诡异，但好歹谁都没啥损伤，吴云鹤将车窗摇上，点燃一根烟，开出十几米后又觉得不对劲。</p>
今天街上的人流量格外的小，空气中隐约有一股刺鼻的味道。</p>
他本能地觉得反感厌恶，却始终想不起这究竟是什么气味。</p>
不知何时起四周居然还飘起了薄雾，虽然没到不能行路的地步，但也足够遮掩视线。</p>
“明明是夏天，早上居然还会起雾……岛城这地方真的是，是因为临海吗？以前……？”</p>
吴云鹤慢慢将车速降下，把住方向盘的手稍稍用力，往雾中开去。</p>
他想不起岛城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大概自己也不是本地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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