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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一个人的族长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那酷酷的样子,至今说来仍是让张海客记忆深刻,甚至连嘴角都不自觉的扬起。</p>

“虫群被消灭了,泗方城也彻底毁了,我们沿着小鬼曾经走过的路,顺利的回到了地上,但是再之后,形势便不受控制的急转直下……”</p>

泗方城是张家人的禁地,张起灵劝其他四个别跟他一起回去,免得被连累。</p>

可是才一起患难与共的蝎子小队又如何肯抛下张起灵一人?</p>

先前所在意的功劳和惩罚,在这群不过十三四五的年轻人心中,此时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p>

五人结伴回到了东北的张家老宅,而张海客所说的急转直下也是从这时开始。</p>

整个老宅里张灯挂笼,披红结彩,好像在办喜事一样。</p>

可诡异的是,从他们进去开始,四周就全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敲锣打鼓的喜气,似乎是担心惊扰了什么。</p>

红色在寂静中弥漫,五人在静寂中前行,一直来到老宅的正厅。</p>

这里摆满了酒席,却无一人落座,正纳闷之时,有人出现将张起灵叫走,张海客等人见状也急忙跟上。</p>

张起灵被来人带到了祠堂,张海客、张海杏、张九日、张念四人却被停在廊亭里的棺材吸引了注意。</p>

彼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具棺材代表的意义,只注意到在张起灵走过之后,四周的厅堂窗廊忽然冒出了许多张家人。</p>

这些人全都静悄悄的一言不发,只紧紧注视着张起灵的背影,眼神中似乎透露着某种期待。</p>

“起先,蝎子小队的所有人都以为继任是一件好事,甚至都做起了元老副族长的美梦。”</p>

张海客语气缅怀。</p>

“可谁知,就是这样一个张灯结彩的雪夜,小鬼走过那条漫长的游廊,张家也从一片繁华走向了一地荒芜。”</p>

张起灵原名叫什么,他从未说过,张海客也无从得知,蝎子小队的人全都亲切的唤他为小鬼。</p>

但是在小鬼一步步走进那个守护着历代秘密的祠堂,乃至核心深处后,就被赋予了张起灵之名。</p>

张家或许曾经无比强大鼎盛,但在时代的变迁中,这个古老的家族早就落寞了,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迟暮野兽,只等着一个新的替死鬼来延续自己的生命。</p>

那便是“张起灵”。</p>

而天杖和族长身份就是套在“张起灵”头上的金箍,一旦戴上,便再也不能反悔。</p>

成为张家的族长,就可以从张家古楼里知道身世的秘密,但代价是失去自己的名字和过去,以及要放张家人自由。</p>

当未来成为过去,同样也会继续遗忘,最终成为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一个……</p>

一个人的族长。</p>

在张起灵答应这些条件后,代理族长将天杖的秘密告诉了他。</p>

天杖并没有张海客所说的那般神异,但它却是历代族长统治张家的关键。</p>

一如尸鳖丹长生术会让人变禁婆那般,张家人的长寿也并非没有副作用。</p>

凡是张家人,都会患上一种叫天授的疾病,成年之后疾病发作,如果不及时控制,就会做出无法预测的危险行为。</p>

很多人因此而死,张家人也不敢离开,因为只有靠老宅这里的水源,他们才能维持健康不发病。</p>

但也只是维持缓解。</p>

想要彻底治愈这种隐患,脱离长久笼罩在身上的恐惧和枷锁,必须族长启用张家古楼深处的解药。</p>

然而人心都是贪婪的,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放弃到手的权势换取族人解脱,让他们去过平常人的生活。</p>

“所以我们选中了你。”</p>

记忆卷轴中多是平铺直叙的诉说,并没有太多对话,像极了张起灵的风格。</p>

但这句话和那句“他们也采了我的血”却是被清晰记录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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