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五百块钱，你买点营养品，多吃点，多考几分。”</p>
“不说太多，我工地还忙，你挂了电话就读书去哇。”</p>
周旺絮絮叨叨地说着，都不让周衍有插话的机会，直到电话挂断都憋不出一个字。</p>
他的手机虽然破，但是国产手机最大的优点就是音质还可以，放耳朵听也和外放没啥区别。</p>
欧阳雪听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p>
周衍无奈道：“这我爸，他还不知道我们高考已经考完了。”</p>
周衍无奈地摇头。</p>
不一会儿，周衍的手机收到了转账五百块的短信提醒。</p>
周旺虽然做事的时候很含糊，说话夸夸其谈不牢靠，每次给钱也都要骂骂咧咧，但是当周衍开口，他也还是有叫就有给。</p>
晚上七点，</p>
周衍跟着欧阳雪来到离得不远的一所名为“恒阳”的律师事务所，</p>
律所不算很大，但是在东海市的市中心区域，寸土寸金的地方能租用办公室的，看场地大小，不足以对照实力。</p>
接待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律师，穿着正装，右手拿着一叠文件，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里，偶尔蹦出看似专业的名词，可能是想借此掩盖她入行时间短的尴尬。</p>
周衍和欧阳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两个人像傻子一样，被带到一间接待室里，等了几分钟之后，才见到了所谓大律师，一个秃顶的油腻中年，笑起来脸上的两坨肉夹着眼睛，透露着一股子的精明。</p>
秃顶的大律师名字叫陈清泉。</p>
年轻的女律师叫林进洋。</p>
陈清泉的经验很丰富，应付欧阳雪这样法律小白也十分耐心，讲解着专业的法律知识，只是他经常重复着说，</p>
“你别急，这事儿急也没用，要相信我们，我们是专业的律师团队，一定给你们做到最好。”</p>
好话听三遍也就烦了，陈清泉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够变着花样地安抚当事人家属的情绪，这大概就是最高级的律师从业者，提供情绪价值的作用吧。</p>
刑事犯罪在侦查期间，亲属是不能探视的，只能会见辩护律师。</p>
所以欧阳雪也抓紧问了一些她妈妈林漫瑶的近况，但是进去了哪有好受的？</p>
欧阳雪听到的，不过是陈清泉律师优化过后的内容，周衍却能听懂里面的几分安慰的意思。</p>
此时周衍偷偷想到，自己当时被抓进看守所，多少和林漫瑶有关系，如今这样，也算是还回来了。</p>
周衍多数时候只是在旁听着没有说话，他倒是喝了三杯茶，他也说不清是什么茶，但是清香回甘的味道喝着确实好，难怪从古至今都有那么多人好这一口，可比酒更受人欢迎。</p>
一个多小时的谈话，聊到后来，多数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p>
陈清泉律师从来不给更多明确的答复，一直说是“都有可能， 我们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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