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南烛替她寻来了保躯体不腐的石床，每日用内力替她修补那些被断魂钉伤了根本的魂魄。</p>
我只怕等到苏爸爸寿终正寝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一面。</p>
偶尔涂山淮会变化成苏若的模样同我一起回去探望他。</p>
但这些归根结底都是虚妄。</p>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和我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变化。</p>
“说不陪我一起修炼要过完寻常的一生，你骗我。”</p>
“你现在都不会变老了。”</p>
说完这些话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上，已是一片湿润。</p>
眼眶也逐渐模糊，心中一阵钝痛。</p>
苏若已然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p>
但有些话，我还是要亲自去问问君南烛。</p>
从前我不愿意插手他和苏若之间的事情，如今她已经成了这般模样，我也想要为她争上一争。</p>
我擦干脸上的眼泪，整理好状态走到了外殿的书案前坐下。</p>
眼前的君南烛瞳孔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就像是枯竭的井底，失去了生机。</p>
以往干净整洁的面庞也略显憔悴，眼底下泛着点点乌青。</p>
我不知道他这一年多是以什么心境在陪伴着苏若。</p>
是否还记得在阳间受苦的沁雪。</p>
“你后悔了吗？”这似乎是我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p>
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p>
良久后，他木讷的点了点头。</p>
“她藏着少女心事，在你和沁雪见面时哭了很久很久。”</p>
“那天她说，她再也不会喜欢你了。”</p>
“还有你救她时替她披上的那件外衣，她保存了许久。”</p>
“直到后来她说她将衣服还给你了，也彻底放下你了。”</p>
“我说这些并没有要道德绑架你的意思，只是你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一次次让她沦陷。”</p>
“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是为什么？”</p>
我自顾自的叙述着自己的不满。</p>
他的眉间紧锁看起来十分痛苦，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愫。</p>
截然不同以往玩世不恭的模样。</p>
“那时，我不太明白爱是什么。”</p>
“只是看到那天她转身离开时那么小的一个背影失望又落寞，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p>
君南烛说着这些不禁双手掩面，声音逐渐变得颤抖。</p>
是爱而不自知吗？我不确定。</p>
但我想知道沁雪是个什么样的存在。</p>
我的苏若她要的爱情，从来都是毫无瑕疵的。</p>
“沁雪呢？”</p>
提到这个名字时君南烛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茫然的注视着某处。</p>
他这种反应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了一样。</p>
“她于我有恩。”</p>
“我从前一直想对她负责。”</p>
“所以一直追着她跑。”</p>
“但她一直都没有答应和我在一起。”</p>
“父亲说过，如果一个女孩子因你受罚，你就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p>
“所以我追随了她算起来是她的第九世了，这一世结束，她就不用再受尽人间八苦了。”</p>
君南烛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仿佛挣扎了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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