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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水一方

两个身子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慢慢地只剩下一黑一白的两个头,最后,只剩下粼粼的川江水,倒映着残存的夕阳的最后的光辉。</p>

台阶之下,会发生点什么呢?</p>

他不敢想。但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拉着他往那边探望。他的路程才走到一半,一颗黑色的头颅却了然地在台阶之下往上升,往上涨。</p>

他的胸口堵得惊慌,他知道自己的脸庞红得像烙铁一样,他在为她和白头老师的行踪而猜测得双眼暴胀,这一老一少,难道是要独自去偷欢?</p>

他为自己的深深的嫉妒而对自己心生惭愧和不满。</p>

同时,也为跟踪和偷窥而感到自己内心的肮脏。</p>

他扭头想走,走着走着,步伐加快,想跑,他想,一个背影,不一定就是自己的模样,他感到后背有一股风,吹得脊髓发紧,发麻,扭成了麻花团。</p>

“站住!”是寒的声音,严厉而短促,是教训学生的口吻。</p>

他一扭头,寒的脸颊,也红得像夕阳一样。</p>

“你,你在这干什么?”</p>

“我,我来找你,等你下课,所以,在外晃荡。”</p>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p>

“我不知道你在这,这不,是你叫了我一声,我才知道你在这。”</p>

“你不知道我出了校门吗?”</p>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刚刚来。等你下课,想找你谈谈。”</p>

“我现在很忙。”</p>

“但是,我们,我们的事……”</p>

“我们?我们之间没有事了,你可以走了,晚了,我赶不上家的晚饭。”</p>

“但是……”</p>

“没有那么多名堂。要不,明天晚上,月亮上来时,你到下面,那棵榕树底下等我。”她指了指堤岸下,大桥旁,一棵榕树,长得很嚣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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