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徐香香的状况，曹大夫心中一沉。</p>
世间万病，唯痴傻最难医，纵使他医术再高，对此也是束手无策。</p>
心病难愈。</p>
更何况，曹大夫留意到了徐香香身上的伤，于是心照不宣，不多言语。</p>
诊过脉象后，曹大夫面露难色，回答道：“启禀司马大人，此女受惊过度，加之情绪波动剧烈，又受风邪侵扰，导致精神失常，治疗起来颇为棘手。”</p>
“而且……看这样子，像是丢了魂似的……”</p>
蒋司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心头的焦躁已现，“你就直说，到底能不能治吧！”</p>
曹大夫神色越发沉重，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请司马大人宽恕老朽无能，实在无力回天。”</p>
蒋司马一脸难以置信，道：“竟如此棘手？”</p>
曹大夫耐心解释：“世上的病千千万，偏偏这心魂之疾最为棘手。”</p>
“稍有不慎，便可能牵一发动全身，寻常药物不过是扬汤止沸，难触病根，更怕的是火上浇油。”</p>
随着曹大夫的话语，蒋司马的脸色越来越沉。</p>
他强颜欢笑，打发走了曹大夫。</p>
待人一走，蒋司马猛然从椅上站起，随即狠狠地一脚踢在蒋明宇肩上，把他踹倒在地。</p>
“孽障！看你干的好事！”</p>
蒋明宇挨了父亲这一顿骂，心中既羞愧又不服。</p>
“爸！何必这么快就放弃呢？那老家伙自己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或许是他的医术不精吧！”</p>
“不如贴个告示，全城招募高手，我不信，就为了一个小丫头，还能没人能治？”</p>
蒋司马一听儿子这番不知深浅的话，怒火又腾地升起。</p>
他恶狠狠地说：“你说得轻松！那大夫可是涂州城里最有名望的老医生！”</p>
“连他都束手无策，涂州里恐怕也没人能治了！”</p>
“说来说去，那还不是怪你自己！”</p>
蒋明宇不服地抿了抿嘴，“至少试试吧，万一呢？”</p>
“现在天下这么乱，涂州新来的难民里，说不定便有隐世的神医呢！”</p>
这话还真有点道理。</p>
蒋司马喘着大气，思索片刻，还是吩咐手下草拟了一份告示，贴了出去。</p>
再说那曹大夫，随即颤颤巍巍离开司马府，刚拐进小巷，脖子后面突然一痛，随即昏迷过去。</p>
当他再次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手脚都被紧紧绑着。</p>
曹大夫已经行医了多年，经验丰富，即便身处险境也颇为镇定。</p>
“敢问阁下，把我请到这里，有何贵干？”</p>
周围先是一阵寂静，接着响起一个分辨不出性别之声：“你去司马府，是给谁治病？”</p>
这问题早在曹大夫预料之中。</p>
他顿了一下，想起司马府中少女的惨状，没多犹豫便全盘托出。</p>
“是一个十三四岁小姑娘，遭受非人虐待，得失魂症了，痴痴呆呆，连亲人都不认得了。”</p>
这一次，四周传来隐隐约约的议论声。</p>
听起来似乎围着不少人，曹大夫暗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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