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得知欧阳照来了将军府时，略有些惊讶，听到齐王还要留下用饭时，眼睛已经溜圆了。</p>
不过到底吩咐厨房好好备菜。</p>
欧阳照来，也没摆什么架子，跟着关远山先去拜见了雷氏。</p>
说是拜见，也就是见一见，表达一下对长辈的尊重，拜是不用拜的，相反，雷氏还要向欧阳照行礼。</p>
欧阳照自然不会受她的礼，虚扶了一把，客气道：</p>
“老夫人不必多礼，关将军为国有功，本王早就该上门拜见。”</p>
雷氏虽然平时在明月她们面前摆谱，在欧阳照这种有身份的人面前却是低了一头的，说出口的话都打结。</p>
不过这时候没人在意就是了，欧阳照跟她寒暄了几句，也就是表示了一下皇家对将军府的看重，最后还略提了句前些日子，明月将造谣者告上公堂的案子，大大夸赞了明月一通。</p>
顺带把太后夸赞明月的话也说了，太后说没说不知道，反正欧阳照是这么说的：“将军府关氏明月才华胆色过人，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范，是我大楚女子的表率。”</p>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雷氏当时脸色就白了，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心虚的。</p>
关远山才回来，并不知道这事，心中略有惊讶，但是这会儿明显不是深究的时候，只是听欧阳照夸自己女儿，他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p>
不仅不谦虚，自己也夸起来。</p>
这边的寒暄没持续多久，关远山直接带齐王去了外院，午膳摆在外院花厅。</p>
李氏和明月本来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欧阳照却让她们留下一起用，“夫人和关小姐留下一道用吧，我听关将军说平日都跟家人一起，今日是我不请自来，莫要因我扰了你们家人团聚。”</p>
按理说，你知道打扰人家了，就该有眼力见儿一点，早点离开，欧阳照却不一样，明明知道，就是不走。</p>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月莫名觉得这人有些无赖，但又没法说。</p>
关远山就不这么想了，他觉得齐王很开明，没有学那些什么不与女人同席的规矩，这样的人实在很对他胃口，因而对欧阳照的态度也越发亲近起来。</p>
关明义之前在悬壶医馆，也是与欧阳照见过的，从父亲那里他也知道这回秦州之行，多亏齐王帮忙，所以对他也很客气。</p>
于是父子俩拿出了最高待客礼仪，喝酒。</p>
除了信得过的手下和同僚，他们一般不与外人喝酒，今次却破例，可见是真的觉得欧阳照可交。</p>
母女俩就在旁看着，时不时帮人夹一夹菜，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听三个男人说话。</p>
一顿饭没结束，三人的关系已上升为称兄道弟的程度，不过齐王还是有分寸，只跟关明义称兄道弟，对关远山，还是尊称一声将军。</p>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明月听到关远山说起了打仗时候的事。</p>
母女俩回京这么久，关远山从没跟她们提起过，母女俩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从来也没问过。</p>
关远山说起刚跟赤木开战那会儿，他只是一个守将，突然接下重担，心中是很忐忑的，但当时容不得他多想，他不出手，遭殃的就是身后的家人和全城百姓，所以他必须冲在前面。</p>
好在他于带兵打仗上还有些天赋，吃了几次败仗，看到一个个同袍殒命的惨状，他很快适应过来，一路带着将士们将敌人赶回老巢。</p>
“北地那时候正是冷的时候，朝廷战备不足，很多将士都住不了帐篷，打完仗就直接地上一躺，能直接睡到天亮。”</p>
刚开始关远山还是一杯一杯地喝，说到此处时，直接换了大碗，颇为豪气地继续说：“所以那时候军中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酒，还是烈酒，喝上几口能顶一整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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