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叶清，见姜妍身影消失在消防门处，便也弯腰提起汽油桶，先回屋去了。
另一边，姜妍刚下到31楼楼梯口，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酸臭加骚气十足到让人作疯狂呕的味道。
是人类排泄物，尿液和一些腐烂食物夹在在一起，经过多天充分发酵的味道。
很显然，住在楼道里的人，都把步行楼梯间当成另一种形式的卫生间了。
因为就算要把粪便各种扔到水里，那也得有容器才行。
前期大家都能找到塑料袋或者纸张什么的。
现如今，塑料袋和纸张是很好的取火材料，且也不一定能寻得到了。
她默默从背上用于掩饰的双肩包，实际从空间中又摸了一个口罩戴上，然后取出一只手电照着，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往下走去。
住在楼道里的人，显然也受不了这个味道，把消防门都关的死死的。
步行楼梯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且越往下走，这些临时“炸弹”的密度便越大，且什么颜色都有。
她一路要尽量避开，下去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好在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16楼很快到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推开消防门后，通道里没看到任何打地铺的人。
只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生活垃圾和被烟火熏得漆黑的墙面，但至少没有让人作呕的“炸弹”。
大概是看见外面的水位还在持续上涨，这些“流动人口”已经提前搬上楼去了。
1604的房门半掩着，应该是业主还在。
通道尽头的玻璃窗被打开了，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勾着头垫着脚尖趴在窗户口，一只手伸在外面的雨水中，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这样的造型其实很危险。
虽说这两天雷电少了许多。
但雨水，金属滑轨等等，只要闪电劈下来，随便一个都能把他给送走了。
姜妍关了电筒，故意轻咳了一声。
小男孩听见声响，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但又很快一脸木然转过了头去。
对方脸色蜡黄偏黑，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头发和衣服也油腻腻的。
姜妍朝前走了几步，好奇道：“小朋友，你在做什么？”
“嘘！！”
这一次，小男孩有些不耐烦地再次转过身来，瞪了她一大个眼珠子。
姜妍微微拧眉，没再说话，凑到了窗口，朝外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小男孩手里拿着根自制的钓鱼线，像是在水里钓着什么。
那鱼线上面，还拴了一个红色的小气球。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在满是垃圾的水里，那气球起起伏伏的，也不知道能钓到什么。
姜妍瞥了一眼，就要收回目光，却见窗口往下的墙面上，水位上方不远处，密密麻麻爬满了小腿粗的黑色软体动物。
那些软体动物蠕动的很慢，且距离也远，若不是姜妍五感被空间提升过，根本发现不了。
她又定睛仔细看了看，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部倒立了起来。
那一只只黑色的软体动物，明显是被放大了上百倍的吸血蚂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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