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想不出答案,他理解为何王心诚要带着大福跳海了。
冯校长虽然很同情王心诚的遭遇,但是仍然无能为力,只说会向上面报告。
同时他建议王心诚去福利院问问。
听了冯校长的建议,王心诚带大福去了福利院。
但院长说福利院只接收残障未成年儿童,大福已经成年了,不能来。
王心诚环顾着四周,找到一个明显已经成年的,质疑道:“您看那个是不是大一点?”
院长解释道:“乐乐还不到满月就到我们这了,脑瘫,是个孤儿。”
王心诚把院长拉到一边,背对着大福,低声恳求道:“我很快就死了,这个大福也就成孤儿了,您看这样成了吧?”
院长十分震惊,然而还是拒绝了。
后来王心诚又带着李畅去了精神病院,但是还没进去,大福就怕得只想往回走。
王心诚心疼大福,把他带回了家,他翻着黄页,给所有可能接收大福的机构打电话,可是没有一家肯收。
他给大福的每一件衣服都缝上了一张布条。
布条上写着:王大福,血型b,孤独症患者,监护人,
监护人一栏还空着。
他开始有意识地训练大福独立,教大福独立拿钥匙开门,再把钥匙挂起来。
教大福认钱,教大福买冰棍,还教大福敲鸡蛋。
王心诚没有告诉柴嫂自己的病情,但是柴嫂还是知道了。
人民医院的周大夫在柴嫂的小卖部里等了王心诚两个多小时,托柴嫂转交给他一些药,不要钱。
王心诚只有三四个月可活了。
柴嫂翻着黄页,最后坐到王心诚身边,道:“实在不行,大福就她来带。”
可王心诚不愿意,他其实一直是知道柴嫂的心意,但是大福对谁来说都是个累赘。
他是当爸的,没办法。
但是他不能让大福再去拖累别人。
王心诚只求柴嫂可以帮忙处理他的后事。
而电影开头那封写着柴嫂亲启的信封里,其实就是王心诚的遗书。
这时,事情迎来了转机,当初特殊教育的学校的吴校长,听说了大福的事,拖着病体从京都赶了回来。
她给大福找了一个养护所。
这是个民办机构,成立不久,条件也不太好。
但是王心诚很满足,吴校长介绍的地方,他很放心。
当天王心诚就把大福的东西都搬到了养护所,当晚大福就住了进来。
王心诚走的时候,大福没有一点不舍。
王心诚觉得这样挺好的,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用惦记谁。
反倒是他自己不习惯了,回到家,他把玩具狗放到沙发上,过一会又放到电视机上。
他摸摸大福的衣服,又躲到柱子后面,学着大福的样子往外偷看,正好看到电视机上的狗。
王心诚笑了,他明白为什么大福总喜欢把狗放在电视机上了。
墙上挂着些旧照片,那时大福还小,妈妈也还在,拿起旧玩具,他就想起大福小时候玩玩具的样子。
这个晚上,王心诚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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