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熙瑶还是第一次见崔复这么耐心地同她讲话,心中甜蜜喜悦,忙答道:“奴家只是顺手帮忙而已,崔将军言重了,奴家愧不敢当!”
崔复懒得绕来绕去讲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冯小姐,在下那日遭人毒手,还需要追查凶手,所以关于那晚的事,还要向你问上两句。”
冯熙瑶忙道:“奴家定知无不言。”
崔复问道:“冯小姐那天为何那么晚还没睡?你为何不等门房伙计去应门就自己开门出去?当时门外可有其他人在附近?”
这……这一连串的问题,各个都让冯熙瑶哑口无言,无从作答。
她为了能多见崔复几面,才住进了怀真园。可自从到了这里,就压根没见过崔复。
她日日带着丫鬟在园门附近赏梅,就为了能在崔复进门的第一时间见到他。她等了多日,连门口那几棵梅树上开的每朵花都数了好几遍。
她白天等,晚上也不死心。生怕她不守在那里,就会一不小心与崔复错过。为此她还受了点凉,咳嗽了两日。冯熙瑶心中委屈,眼圈儿也开始泛红,愈加楚楚可怜。
可这要她怎么回答?总不能照直说吧,也太羞人了。
冯熙瑶脸色变了又变,犹豫片刻,才勉强答道:“那晚奴家心情烦闷,夜不安枕,就在园中略走走,碰巧听到有人敲院门。门房伙计想来是有些困乏一时没听到,奴家怕误事,便擅自做主开了门。”
这举动事后冯熙瑶也觉得十分后怕,万一门外是歹人,她将万劫不复。
“当时将军您靠在园门外的石狮子上,早已昏死过去。周遭并未见其他人。”冯熙瑶当时见崔复生死未卜,哪有心思往周围看?一颗心全系在崔复身上,见他伤重,只顾着哭了。
崔复心里清楚,他早在前往怀真园的半路上就失去了意识,那里仿佛是一片树林,他倒下之前好像看到了远处的灯光和炊烟。
有人专程把他送到此处的。什么人?不得而知。送他回来的人怎么知道他要来怀真园?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将他送到又不露面?解释不通。
眼前这个女人一脸单纯不谙世事的样子。听说那晚见他重伤不醒,她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几乎哭晕了过去。只顾着哭的女人,哪有心力去想怎么救治他?崔复不认为替他处理伤口的人是冯熙瑶。
崔复不想再她这里耽误功夫了。
“冯小姐,今天的老鸭汤是你亲自下厨的吗?”崔复的问题突然转了方向,让冯熙瑶一愣。
像她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亲自下厨?最多去厨房里瞧一眼,就算是亲自下厨了。
冯熙瑶点点头,“是奴家亲自下厨的。崔将军可要尝尝?”
冯熙瑶忙起身将炖盅里的汤倒出小半碗来,端给他。
那汤炖得火候十足,因加了红枣、当归、枸杞等药材的原因,那汤色红亮,香气四溢,却不见油星,一看就是用心将油撇去的。可崔复却没什么胃口。
隔着汤碗的热气,崔复与冯熙瑶四目相对,冯熙瑶害羞地要躲开他的视线。
崔复却开口问:“这老鸭可是冯小姐亲自杀的?”
冯熙瑶一听,脸色一白,忙将汤碗放下,摆着双手道:“奴家胆小,不敢杀生,更见不得血。崔将军说笑,那老鸭怎会是奴家杀的?”
长安一听这话,不禁皱起眉头来。看来给他家主子爷处理伤口的另有其人。恐怕就是将他送到怀真园的人了,与面前的冯小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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