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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怪梦

……

龙岩山绵延数百里,山下有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柳树湾。村南有座“狼娘庙”,多年来香火不断。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深秋,天色放亮,虎三郎门外传来几只狗叫声,而且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虎三郎以为不知又是谁家出了事,于是急忙出来,刚打开篱笆门,一只灰狼叼着一个孩子猛地挤进门。虎三郎着实吓了一跳,急忙进屋关上门。

偷偷的隔门缝一瞧,只见狼把孩子放在白天晾晒的干草上,然后躺下给孩子喂奶。孩子""了几口,就大哭不止。三郎再看狼那干瘪的,估计也没有几滴奶水。这时只见狼慢慢地站了起来,舔遍孩子的全身,然后朝三郎的房门看了看,并发出了“嗷呜”的低鸣后,就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院门。

孩子不知是饿还是冷,仍不停地哭,三郎不顾危险,忙把孩子抱进屋里。一看,竟是五六个月大的男婴。孩子虽骨瘦如柴,但两只小眼睛却很有神。尚三郎觉得这是上苍赐给他的孩子,于是起了个名字叫虎天赐。

就这样,东家一口奶,西家一口饭,拉扯着可怜的天赐慢慢长大。

天赐乖巧,吃饱了从不哭闹,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好似在找他的狼娘。天赐的狼娘始终也放不下天赐,隔几日或白天或夜晚经常来三郎家,只有听到天赐的动静,它才会默默离去。有时还隔三差五地送来些猎物。

自狼娘送来天赐后,村里的家畜、家禽就再也没丢失过。村民们对天赐的狼娘也很友善,此后柳树湾的村民们都挂了猎枪。

不觉间天赐已到了念书的年龄,因村小人穷无力办学,只能到五里外的刘坞村念书,且要翻过一座小山包。

虎三郎每天接送孩子,不久,他发现,每次接送天赐时,他的狼娘总是远远地跟在后边。天赐天资聪慧,埋头苦读,学业渐进。因受养父得熏陶,自小心地善良。由于勤奋好学,十二三岁便学会了烧水、做饭和简单的农活,有时也跟着养父上山种田、打柴、采药。

天赐十四岁那年冬,养父为生计上山采药,因风大路滑,不慎跌下悬崖。虽被救回,终因伤势过重,不几天就撒手人寰,天赐在极度悲痛中安葬了养父。

天赐抹干眼泪,继承父业。天赐的狼娘却始终没有忘记过它苦命的孩子。虽然经常光顾,但自春暖至秋寒,从没给天赐带过猎物。天赐寂寞时,只能流着眼泪对着大山喊一声:“娘啊!儿想您啊!”

听见可怜孩子哭喊声的乡邻们都潸然泪下,狼娘虽然悠悠地跑来,也只能陪他一会。只有到了大雪封山时,狼娘才会时不时地送只野山羊、野兔、山鸡之类的猎物,天赐有时也会分一些给乡邻。

数年后,天赐十八岁,已长成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小伙子。

一天傍晚,天赐忙完农活刚到家,就看到狼娘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刚进门就轰然倒下。天赐看到狼娘的肚子已被子弹打穿,仍流血不止。

天赐悲痛欲绝,抱着狼娘嚎啕大哭。然后为狼娘包扎止血,并煮了几个狼娘爱吃的鸡蛋。狼娘没吃,只是不眨眼地看着天赐默默地流泪。天赐觉得,那是眷恋与不舍的目光,更是诀别与痛苦的泪水。不一会儿,狼娘就闭上了慈祥而不舍的眼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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