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可怜的孩子!既然我们结婚了,她就是我的女儿。我就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她的学费生活费我包了。我的农行卡里有五万块钱。明天你去取三万寄回云南作女儿的学费和生活费。剩下的两万钱作结婚用的各种开销,卡你就放在你那儿,你用钱也方便。密码是我们见面的日子。以表达我的真心,我是一个说话算数的男人。你跟着我,虽然不能让你大富大贵,过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生活,但一定让你过上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日子!离国庆节不到半个月了,本来我应该跟你一起回去做结婚准备的。只是现在工地上比较忙,老板不放人。只好委屈你了,先乘飞机回四川,把家里收拾打整一下。看看要添置什么东西,至少被褥枕套要买吧,你要买两件衣服吧,虽然我们都是二婚,但是我不能太委屈你了。”梅安先替齐淑兰擦去泪水,然后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第二天,齐淑兰一个人打车去了机场。梅安高高兴兴去上班了。
到了晚上,梅安见齐淑兰还没有给他打来到家的平安电话,就有些急。现在都快九点钟了,不可能还没有到家。上午十一点的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成都。加上乘大巴车去县城,再从县城到家,最迟不超过下午四点。他立马拨打了齐树兰的电话。电话居然停机了。他赶紧打通了家里的座机,他爸接了电话。他爸告诉他人没有回来。
梅安顿时慌了神。心想莫非在路上岀了什么事?他想到这里时,心猛然一沉,一股寒气从丹田腾腾升起,瞬间身上顿时冰冷,情不自禁地打了冷颤。他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的安慰自己,心中不停地祈祷:
“没事的,没事的…我的淑兰一定没事!淑兰呀,你的电话咋停机了?欠费了吗?不应该呀,上个星期一我才给你充了一百块钱!不管遇上什么事,电话应该保持畅通呀!淑兰,快快来电话,快快来电话…老天爷,保佑我的淑兰平平安安的!”
“安安。你跟淑兰回来那次,我总觉得怪怪的。淑兰一见我,就赶紧低着头绕开走。我又不是老虎,难道怕我吃了她不成。我跟你妈说淑兰是云南的。你妈就开始担心,怕她是放鸽子的。当时你妈本想提醒你的,见你们俩形影不离,亲热得不行,怕你怪我们多心就打消了念头。咋啦?你们闹矛盾了?淑兰根本没回来!安安,跟淑兰还没有正式结婚领证前,大额现金,存款千万别落她的手。留个心眼,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别人财两空!能过,就跟她好好的过。不能过,也不要强求!”爸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大半天。
梅安一听放鸽子三个字,头就大,疼痛欲裂。他匆匆挂了电话,赶紧查询了农行卡。卡里的五万块钱一分不剩的取光了。他沮丧极了,心想:
“莫非我的淑兰也在放鸽子,玩弄我的感情?淑兰呀,你千万千万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掏心掏肺的待你,真心实意的想跟你过日子的!淑兰呀,我哪里做得不好,跟我说,我改!你千万千万别弃我而去!”
梅安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他抱着侥幸心理安慰自己,仍然去上班。只是脸上再也看不见昔日的一丝丝笑容,愁云惨雾一直笼罩着。
文俊辉跟着梅安一起搭设临边防护。他见梅安一直闷闷不乐,就戏谑道:
“梅安,齐淑兰昨天早上才走的。你咋丢了魂似的?她在的时候,你天天高高兴兴的,还啍几句,跟过年似的。我看你是一天也离了开她了!我就不相信,男人离了女人就不活了。你看我,云南婆娘跑了二十多年,我还不是照样穿衣吃饭。我不知道你的头个婆娘走后,没遇到齐淑兰是咋过的?”
“老文,你的老婆好像也是云南人吧!她是不是也是她的男人放的鸽子?跟你生了个娃儿又跑了?”梅安一语双关地问。
“鸽子,她倒不是。她就是嫌我当时穷,还背了一屁股的债!你看,蒋桂香,云南的吧?她的男人在这儿,还跟许老三有一腿。总之一句,我瞧不起云南人。云南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文俊辉狠狠地说。
这时候,赵建雄来了。他今天早上是从其他工地临时调过来打突击的。他见文俊辉跟梅安谈论女人,听见文俊辉说云南人的坏话,上前仗言道:
“老文,你个龟儿子!你婆娘跑了,就看不起我们云南人了,辱骂我们云南女人了!你们四川全都是好人?不见得吧!许老三,你们四川的吧。伍厚勇,你们四川的吧!他们两个,凭哪点算得上是好人?我赵建雄从第一天认识你,都是老文老文的叫你,一直都是尊重你的,咋瞧不起了?老文,别横着竿子打倒一片人!梅安大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梅安唯唯诺诺,他根本没心情跟赵建雄诡辩。
“梅安大哥,我发现你好像不高兴呢?谁借了你的米,还了你的糠?”赵建雄好奇地说,“我老远就听见你说什么放鸽子?你们谁放鸽子?”
“梅安的新夫人昨天坐飞机回四川后,他就跟掉了魂似的!哦,他的夫人也是你们云南人。听口音,跟你是离得不远的老乡!”文俊辉笑着告诉赵建雄。
“赵建雄,是不是你们那儿的女人都喜欢放鸽子呀?”梅安不理文俊辉,直接问赵建雄。
“放啥子鸽子哟?一天到晚,不是喂猪打柴,就是煮饭带娃儿。她们可没有那闲功夫!放鸽子那是城里有钱人才干的事!”赵建雄一本正经老老实实的说。
“哈哈…”文俊辉差点笑岔了气,然后解释道,“就是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婆娘利用色相去骗另一个男人的钱!钱到手后,女的就借机跑了,溜了。这,我们叫着放鸽子。不知你们那儿叫什么?梅安的夫人就是你们云南的。她昨天回四川,前天晚上梅安给了她五万块钱的银行卡。昨天晚上她的电话就停机了。梅安打电话回老家问,女的没有回四川。现在梅安怀疑那女的是鸽子,专门骗他钱的。只是女的跟梅安同床共枕两个多月,他不敢面对现实罢了。现在我敢肯定,给他们说媒拉纤的韩伯安就是女的男人!”文俊辉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哦!梅大哥,老文说的是真的?”梅安点了点头。赵建雄惊奇万分,“刚才老文说那女的是我老乡,离我不远!你知不知道那女的在云南的具体地址或者有那女的相片?你知道那女的电话关机后,打没打那个叫韩伯安的电话?”
“说不定那女的身份证也是假的!现在深圳遍大街都是办假证件的小广告。花五十块钱,什么证件都给你办!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文俊辉说。
“男的电话也停了机!我手机里保存了女的彩色照片!”梅安从手机图库里翻岀了齐淑兰的相片,将手机递给了赵建雄!
赵建雄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叫道:
“这女的我认识,叫齐淑兰。她跟我老娘舅是一个村子的。前年春节我给我老娘舅拜年。她来我老娘舅家打麻将,诈胡了两次被人抓住。她嘴特别硬,死不认账,还跟人大吵大闹。当时我就坐在旁边陪我老娘舅说话。闹得凶时,我和老娘舅还上前一起劝说她呢!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后来,大家不欢而散。她打电话叫他的男人开摩托车来接她。听我老娘舅说,她的男人叫韩伯安,不知跟梅大哥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反正她的男人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梅大哥,齐淑兰,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绝对没错!”
赵建雄斩钉截铁的一番话,如晴天霹雳,将梅安心里残存的一丝希望击得粉碎。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金星乱舞,身体摇晃了几下,几乎瘫软在地。
赵建雄文俊辉两人赶紧上前扶着梅安,在楼里找了两块砖头让他坐下。待他情绪稍稍稳定后,赵建雄问:
“梅大哥,你怎么啦?
梅安才将事情和盘托出,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说:
“我认识齐淑兰的第一天起,我们就睡在了一起。两个多月的接触了解,她待我知冷知热的,对我的两个儿女也不错,常常打电话问他们的学习情况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她给我编织毛衣,也替儿女各织了一件!儿女收到寄回去的毛衣,欢喜得无以言表!我就轻易的相信了她,认为她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当她提岀结婚领证时,就答应了她。她说,有个七岁的女儿,爷爷奶奶舍不得让她带到四川来。我说,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要担起做父亲的责任,就给了三万块钱做她女儿的学费和生活费。我还说,既然跟我结婚,就不能委屈她,又拿了两万块钱让她回我家买些结婚用品。她走的头天晚上我给了她一张农行卡。卡里刚好五万块钱,连密码也告诉了她。”
“梅大哥,别担心。我知道她家的地址。你登门找这个坏女人还你的钱!”年轻的赵建雄经历的事少,不以为然轻飘飘的说。
“梅安,别听赵建雄的。云南人剽悍好武。当年我的云南婆娘田水仙卷走了家里仅有的一点钱,抛弃了我和我儿子跑回了云南。我没听我叔的话,非要找我婆娘问清楚!谁知道,婆娘没跟着我回来,还被她原来的男人纠集一伙人打折了我的腿。由于治疗不及时,成了个瘸子。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看,还是算了。毕竟睡了人家两个多月,你也不亏。想开些,折财免灾!”文俊辉现身说法,劝说道。
梅安自认倒霉,气得睡了三天三夜。事后,照常上班下班。
再说齐淑仙取了钱,直接坐飞机回了云南。她在电话里告诉韩伯安:
“亲爱的,我们又成功了,五万块钱到手了。我马上乘飞机回来了!”
韩伯安高兴极了,拍着手几乎跳了起来。他不敢怠慢,立马打车去机场迎接她。
齐淑兰像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迈着轻快的步伐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走出了机场出口。她看见韩伯安早早在那儿候着了,便大叫着奔了过去。
韩伯安自从做媒将齐淑兰介绍给梅安后,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碰过女人,早就饥渴难耐,便十分猴急地拥着齐淑兰去宾馆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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