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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二章(10)

赤芍,不过只是期盼他再唤上一声:“桑桑!”

赤芍,终究不过是万丈红尘里的一粒微尘。却祸了国,也是不枉此生。赤芍,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能因他而死,赤芍心满意足了。总是在这段梦境里徘徊,知此生欠了就是欠了,总会去看他,死后会和他在一起的吧!自到凡间后,她心里的这个念头如蔓藤般疯长,她陷在过去的记忆中无法自拔!总在想,时光若是不公平,她又怎么在辗转流年,最后还是又遇见了他。

等了那么久,原以为她是不后悔的。只是在这样的时刻,突然间觉得她好像负了两个人,一个负的是心,一个负的是人。她终于再一次找到了他:“我向来把你看得那样重,我原以为,只要我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就是我此生最大的追求,可是我还是有了私心。我贪恋你的笑容,你有多久没有对我笑过?可是我就那样离开。对不起,我终究还是爱上了。总把过错归于念念不忘,回忆,伤的,又岂止是你我!以前的我总是逃避,却没想到生离死别,来的竟是这样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传说里,以自身的精血造出来的人,会聚集本身的记忆,所以,她不敢醒过来。再见到他的时候,更是如此,她的梦里,始终都只有他一人罢了。却没想到始终都是个噩梦。“对不起,在那样的情况下,走的过匆忙,我以为这样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我还是在乎你的。我从来不信什么破镜重圆,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我却做到了如今的这个位子。所以祈求着能够在看你一眼,却不会与对视。我怕忘不掉!爱了恨了,终究于你而言,短短一世,何必徒添伤悲。现在的我总算是明白了她的苦。”

一转眼,赤芍正和一名女子说话

“我为一人而留于此地,你为传说之人游走四方,终究是同道中人。若他日你终寻到你要找的人,来此地告知我一声。”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守的,终究只是这冰冷无情的王城?空空荡荡,无人再你记得?”

“他忘了什么,我为他记住便是,我可以一件件将给他听,他若不信,我便多讲就是。终究,谁欠了谁,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你该去见见他的!”

“人事早非的苦,我一人承受便是,又何苦累了他在这红尘中再多受一日的苦,就这般清清静静,倒也合了我的心思。总有一天我会去见他的。”

“告辞,祝你早日达成所愿。”

***

“忍冬,她是谁?看起来甚是面善!”

“那是焕颜!”

灌灌在本仙君的肩头“好了,别说话,继续看下去,我们现在在剑身之中,还是小心为上!”

世人皆以隐世避天下纷争其实本就处于这红尘纷扰。方外人觉得红尘难有清静之地,红尘中人欲遁世。说来红尘是欲望之地,若是就连方外之人都觉得有所求的话,这方外与红尘也不过是名字之差而已。

赤芍站在那棵槐树钱前“我见他时,他为一人诺,背负骂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此四者,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从那一年的远走开始,到今日他在族中人面前为自己求得衣冠冢为终。他终究是自私的,亲者痛,仇者快,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我记住了生生世世。这世间的感情向来说不准,我亦不知为何执着于此,更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这般模样。那一日,他浑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我以为不会心痛的,我盼了那么久那么久,若不是他,我族依旧存活。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以为结束,却是另一种开始,我无法忘记!”

她的面前竟是出现了初见他的那一幕:

“你为何在此?不是放你离开了?”

“我会杀了你!所以我要和你一起。”

那男子面色平静,“这个理由确实新奇,说吧,到底为什么?”

他眼前的女子却是手足无措起来“父亲曾说,我会在这里遇见一个人,他让我等着。他说要我杀了来这里的第一个人!”

“那要是没有人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着,总会等到的。就像你,不也来了这里吗?”

到底该不该将你托入这沼泽之中?要是那一刻没有心软!

“喂,你还好吗?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杀谁?”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哦!”

风雨交加,眼前的人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她很害怕“阿诺,你说句话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害怕,我告诉你我一个人很害怕!只要你活过来,我就不在你面前说要杀你的话了。”

“阿桑,好好活下去,去查清真相,你要活,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其实我早就想死在你手里了!从你说要杀我的那一刻开始,可是你不舍得!我也舍不得,如今这样,我梦寐以求!”

她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睁眼,再也不会唤她阿桑,她坐在他的坟前,怀中抱着一壶酒“我不想一个人喝酒,那样就会看到你,可是我还是一个人喝着,醉着。却有人来夺我的酒杯,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了。可是今日我却遇见了一个女子,想来不是凡人吧!能闯入这里的。”

还未说完,便有一人夺了她手中的酒杯,她看在眼前的人“你怎的又来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只要你愿意,我就让人解了这里的封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一笑,很是苦涩“当年那一场生死离别,我在乎的,不在乎的,都已经成了过去。我不会再踏出此地,你大可放心。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身后是久久的沉默,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良久,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不知你为何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活了这么久,若说作为人该有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却有什么都有了,以前我不肯明白。不过是固执己见而已,到了最后也只是无能为力,其实,我早就生不如死了。”

他声音哽咽,却又故作毫不在意“你这样万念俱灰的样子,即是如此,我们就再也不必相见了,你好好保重。”

重收拾,风花雪月,此生长是思忆!

“出来吧,看了那么久的戏。”她看向树旁,从隐隐的光芒中走出一位女子,她看不清她的模样,却只是觉得熟悉!

“途经此地,想来不过是同为伤心人而已!”

眼前的人甚是怪异,非人非妖!“我知道啊!你看你已经是个行尸走肉了,少了一半的魂魄呢?”

那女子一笑“我如今的这个样子你说的确实不错,只是有必要这么伤人么?真是……”

“那我请你喝酒吧,就当是我赔罪了!”

那女子却只是一挥手“不必了,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酒钱!”说罢便消失在这树旁!

“忍冬,这会是真的吗?我怎么那么不敢相信呢?”

“你问忍冬做什么,他又不知道!”本仙君总觉得灌灌在极为控制的不向本仙君翻白眼。

“书上记载的莫非是真的?那位焕颜当真用了禁术,让自己的半生魂魄流于世间,就为了复活一个死人,她是怎么下的去手的,还有是怎么办到的,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他找的,是那人散于世间的执念,不管人、神、仙、魔,均有执念,魔不同的是,他们利用自己的执念会再一次聚集,然后获得新生。”

“这么厉害!炔颜的执念是寻找那人,那人的执念又会是什么呢?”

“别说了,好好看!”

本仙君看向前方,此时之景,俨然换了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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