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矩已经在山里隐居了三年,对朝廷的政事毫不关心。他只是在家里静坐冥想。但是突然间,他想到国中的夏王正在病中,而且他的儿子不适合继承王位,必然会引起君臣之间的争议。就在他思考之际,突然间有一阵风从门户处拂过他的席子。洞矩感到有些不寻常,于是他用卜筮的方式来寻求答案。他心中默想:“这一阵风似乎是一种信号,它虽然柔弱却持续不断,声音洪亮而和谐。这是不是代表着夏王的命令即将到来呢?”于是,洞矩便命令家人打开门户。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就在这时,果然有夏王的使者前来传达他的命令。洞矩便召来人接受王的命令。但是,洞矩却谦虚地拒绝了这个重要的任务,说道:“我已经年老体弱,不足以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夏王的使者说:“国君有重要的问题要向夫子请教,这不仅仅是赏赐爵位那么简单。您为什么还要辞谢呢?”洞矩再也无法推辞,于是就前往夏王的宫廷。他戴着竹冠,穿着布袍,来到王都朝见夏王。
夏王见到洞矩来了,非常高兴。他问洞矩:“我召您前来,您觉得是为了什么?”洞矩回答说:“您召我前来,难道不是因为您在考虑子嗣问题而感到烦恼吗?”夏王听到洞矩的话后,非常高兴,说道:“您是怎么知道的?”洞矩回答说:“我看到了您的气息,它很长而且深沉,您的思虑很远很深,心中充满了疑虑,所以我能够知道。”夏王非常高兴地说:“你真是崇太师的再生啊。你猜猜看我的心意是什么?”洞矩回答说:“大王的心意在您的子足之间,想要提拔贤才并交给他们重任。”夏王非常高兴,说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洞矩回答道:“我看到您的面色和缓,但是您的外表并没有表现出来。您的思虑很远很深,但是您的心意并没有私心,所以我能够感知到您的意图。”夏王再次高兴地说道:“您真的了解我的心意。那么,您知道官员们的意见吗?”洞矩回答:“官员们的意见,肯定都认为不可行!”夏王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洞矩回答道:“这很容易了解。官员们中没有一个人有远见,而您的眼光却超出了常人之上,因此他们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夏王说:“好吧,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洞矩回答说:“关于帝王的事情,需要顺从天意。天的意愿,在于使人民安定。人民的安定与否,取决于是否遇到合适的时机。时机来临时,天不得不如此。天意表现为偶然,人不得不顺从,这叫做随时。时势,是天人之间的道理。而随时,则是帝王的治国之道。炎帝的时候,难道不把天下传给自己的儿子吗?到帝挚的时候,已经不再遵循这个规律了。他自己没有亲生儿子,便把天下传给了弟弟,这就是帝尧。既然他可以没有天下而把弟弟当作继承人,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把天下传给儿子呢?帝尧的儿子不肖,便把天下传给了臣子。既然臣子可以接受天下,那么为什么一定要传给弟弟呢?如果帝挚一定坚持把天下传给自己,那么怎么会有陶唐氏的昌盛治理?如果帝尧一定坚持把天下传给儿子,那么怎么会有虞氏的教化成就?所以,帝王在选择继承人时,会考虑儿子、弟弟和臣子的贤能,没有私心,没有固定的方法。因此,在外不会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在内不会让子孙遭受祸害,使天下人对他们恨之入骨,最终导致后代灭绝、宗庙丧失。至于今天的王庭群臣,只关注眼前的衣食住行,早晚苟且偷安,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因此,大王不把天下传给儿子首,是保护儿子的做法;而把天下传给弟弟,则是为了顺应一时的变故,以保全国家的安定。”夏王听了洞矩的话后,表示认同,并召来他的弟弟肩到自己的床前,嘱咐他要保护人民,修身养德,任用贤才。随后召集群臣议事,最终决定任命洞矩为太师,协助肩摄政。
癸丑十月,夏王去世了。洞矩率领王子孔甲继承了王位,而他的弟弟扃和群臣、诸侯们为国王举行了丧事。三年之后,洞矩已经年老体弱,不能继续执政。于是,在期年之后,群臣在外率众拥立扃为夏王,以丁卯年为元年。
但扃仍然穿着素服,继续治理国家,并亲自处理政务和人民的事务。在戊辰年(二年),服丧期满,夏扃王便前往天地之间举行郊祭,又在祖庙中举行了褅祭。他坐在中兴台上,诸侯们前来朝见。夏扃王改革政治,明确刑罚,使得国家内部安定,天下各国也都顺从扃王的统治,恢复了往日的和平。
夏扃王在承平二十年的丙戌年去世,群臣为他举行了为期三年的丧礼。在已丑年,即夏朝的新元年,群臣支持夏扃王的儿子廑继位,即位为新的夏王。
夏王继位后的第六年,各诸侯前来朝见。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国内安定,天下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但是在第十一年,黄河再次发生大水灾。于是夏王迁居到了西河地区,现在的彰德府和安阳县所在的地方。在第十二年,夏王开始巡游天下。从此制定规定,每十二年进行一次巡狩,每六年进行一次朝见各诸侯的仪式。
话说夏王廑在第十三年巡游到了西戎地区。西戎的九苑,早在多年前就归顺了夏后,此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九苑中有一个不才子弟叫做陆弇,他非常羡慕夏王廑的车马、衣冠,便起了盗取之心。于是他蒙骗自己的父兄,暗中纠集了三百多个不才子弟,打算在夜深人静时劫持夏王廑。夏王廑的护卫正在雪山南面休息。太阳即将落山,夏王廑穿着便服和近臣育棨、崇开之孙郅昭一起登上高山,眺望鸣沙。远处看去,黄河的水仿佛从天上飞流而下,朦胧地连接着南北。近处则是一片沙漠,茫茫无际,千里之内没有尽头,不知道东西方向。其中杨柳稀疏,羌族的毡房点缀其中,每当西风吹来,便惊起白色的尘埃。夏王廑看到这样的景象,心中感到惆怅,怀念起故乡。突然,在夕阳的余晖中,他看见一群孩子,身穿胡人的毡衣,骑着胡羊,有的上升,有的下降,有的像神仙,有的像凡人,虚幻飘渺地向他走来。到了夏王廑面前,他们吹着羌笛,唱起了歌。其中一首歌唱道:“王人兮猗,朝发兮县圃。夕至今明河,王人兮猗。”第二首歌唱道:“金绳交界兮西极哉!牛渚东回今天来来。天津水流兮倾渐台,辇路令水泠。王人兮危哉!”第三首歌唱道:“六龙飞行云雾冥,天河雨来下国平。金天风高霜露冷,夜漫漫兮天苑惊。王人兮勿宁。”
童子们歌声嘹亮、激越,远去不绝。夏王问旁边的人,这是哪个神只啊?郅昭回答说:“这是金天氏的少帝之神。歌声中包含有盗窃之意,王必须要加以防备。”于是夏王命令育棨将这首歌的曲调记下来。夏王又命令司马之官妫靡之孙闳陉说:“有人说今晚会有盗贼,我们得预防一下。”闳陉领命后,便命令甲士们做好夜间防备的准备。
当时是八月晦夜,陆弇和他的三百多个同伴趁着黑暗前来盗夏王的马匹。但是夏王的马匹都是名贵的骅骝和骏马,它们发出巨大的嘶鸣声,不让盗贼靠近。于是盗贼改为盗夏王的马车,但车中有守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陆弇等人进入夏王的住处,但被卫士拦住。随后,夏王下令鸣锋两声,车中的守卫们都出来了,把陆弇等三百多人全部消灭了。第二天,夏王将陆弇的首级悬挂在宫门上,车也回到了冀州,接着他开始巡游青、兖、徐、扬等诸州,十六年后回到了都城。
夏王廑听到了雪山阳坐守时听到的少昊之神的音乐,他就命令典乐之官们协同演奏。于是,夏王廑开始演奏西方的音乐,夏后氏的音乐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夏王廑统治的第十九年,即乙丑年,他去世了。夏王位回归给不降王的儿子孔甲,孔甲再次登上了王位。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只好等下一回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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