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不肯去，他说马小米今天喜欢余晴，没准明天又喜欢乌丫。况且不是现在喜欢谁将来就一定能娶到谁，还说马小米喜欢余晴，人家余晴不一定看得上他家马小米。他觉得没必要小题大作，
在对待孩子早恋这事上，老马和余大炮观点一致，都认为顺其自然比较好。
但胖婶在意的不是马小米早恋这事，她在意的是马小米喜欢谁不好偏要去喜欢余大炮的女儿。
老马倒觉得余晴不错，模样好，学习好，他劝胖婶不要把大人之间的事和孩子挂上钩。
马小米喜欢余晴，笔记本里写满对她的思念，本就令胖婶大为光火。没想到老马在这事上还和她不是一条心，当下火气更旺，两口子为这事起了争执。最后老马甩手走人，留下话让胖婶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用一概不管做为结束语，结束了他和胖婶的争执。
“拱卒！”余大炮手起子落，“哈哈，卒子过河，以一当十。”
老马低头，眼往上一翻，“老许好拱卒，看来你是把他那一套都学到手了，棋艺也精进不少啊。”
余大炮笑道：“老许是木匠，所以他偏爱卒子。你呢，你姓马，人家说三步不出车，棋在屋里输。到你这，变成了三步不出马，满盘皆是输。至于我嘛，我姓余，没有鱼，那我就只好跟老许一样，将卒子当宝贝喽。”
他语气里透出这盘稳操胜券的愉悦。
“我说老余啊……”老马漫不经心地转着手心里的两个象棋子，“前面我提的那个建议你考虑下。”
艾娟整理好文件柜，关上门，斜目朝老马投去一瞥，只觉老马看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刺眼。
全所上下除去老马别人都管余大炮叫所长，包括她自己在人前也都是称余大炮为所长，唯独老马例外。
难怪这么多年才干上个指导员，还是当年在余大炮犯错误被调走的情形下才捡了个便宜。
艾娟觉得老马在余大炮跟前倚老卖老，她心里不痛快，无形中面上就有些显山露水，走动起来也挟裹出夹枪带棒的攻势。
余大炮朝艾娟看眼，尔后冲老马笑笑，“跟我闹情绪呢，前面我俩争了几句。”
老马说：“我回家和我那口子也争了几句。”
“因为什么？”
“都是芝麻绿豆大点的事。”
两人闲扯几句后，余大炮把话题转到老马之前提的建议上，他说：“这看病呢，都要摸准脉，找准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偷盗之风因何猖獗？病根就在赌博上。赌输了，就偷东西变卖，胆大的还敢为此杀人。”
余大炮把乌金乡命案跟老马摆了摆，“所以啊，防盗还得从禁赌这源头上来抓。明天上午咱们开个会，会上我会把安局长今天下达的指示传达下去。”
“哦，什么指示？”老马问。
“在全县范围内展开禁赌禁黄风暴。”余大炮咧咧嘴，又说：“于建设那小子都揣上大哥大了，我看他最近膨胀得厉害。”
“是该严打一下了。”老马摇摇头，又说：“咱们没日没夜的工作，所里民警呼机都还没配全。可过去社会上那些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他们一个个反倒人手一部呼机还手拿大哥大耀武扬威上了。”
余大炮摸摸下巴，啧啧两声，盯着棋盘说道：“哎呀，人家城东分局的办公室都装了空调，好家伙，走进去凉飕飕的，那真叫一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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