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霏也没开口留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眼神冷淡，对王招娣也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
王招娣站在原地半晌，终于做好了心里准备，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慢慢的走道沈墨霏面前，压着声音叫道：“翠儿……娘，娘是特意过来给你道歉的……”
一声肉麻兮兮的翠儿，叫的沈墨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盯着王招娣，无语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女儿吗？干嘛又装出这么恶心人的样子？”
王招娣被她一通毫不客气的贬低，气的脸色扭曲，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硬生生的让自己面上带笑，殊不知她这样反而越发显得目的不纯。
沈墨霏翻了个白眼，她可是软硬皆不吃的类型，更别说王招娣还用这幅邋遢的模样来污她的眼睛，内心便越加不屑了。
就比如一个站在高处的人类，根本看不见脚下的一只蝼蚁。
“翠儿……娘知道娘以前对你的确不好，可对你再不好，你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闺女呀！”王招娣见她冷漠的模样，眨巴着眼睛就要开始抹眼泪。
奈何演技实在不过关，挤了半天都没能挤出一滴眼泪来，所以只好用脏兮兮的袖子故作姿态的擦了擦，才继续抽抽搭搭的说道，“咱们是血肉相连的母女，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吧？这次娘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来求求你了。”
“奇怪。”沈墨霏一双半睁的眸子平静无波，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说我不适你的女儿，而是占了这具身子的孤魂野鬼吗？之前不是还跟你大闺女一起找了个神婆来对付我吗？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似的躲开，怎么今天突然又改口说我是你女儿了？我说大婶儿，你的戏未免也太多了吧？”
她这一番话无疑就是在王招娣面前承认了不是真的沈小翠，王招娣虽然早就猜到了几分，可真的听到她亲口承认时，还是被吓得面色惨白。
明明一副恨不得立马转身逃跑的模样，可愣生生的僵在原地不动，看上去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等了好一会儿，王招娣才声音嘶哑道，“你真的不是小翠儿……”
“你不是心头已经有了答案吗？”沈墨霏轻笑一声，反正王招娣就从来不承认她的身份，那么就算真的告诉她真相，又如何？
再过两年可就不允许信奉鬼神之说，全国上下都在破四旧，最近两年也有了迹象。
一个厉鬼死而复生的言论也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的相信呢？
更别说是从王招娣这个娘家还出现过一个间谍的愚昧妇人嘴里漏出的话。
就算她没承认的时候，王招娣都在生产队跟那些嘴碎的八婆们说她是鬼是妖精这种话了，可她这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又有几个人会真的去信她说的那些离谱至极的话呢？
王招娣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双浑浊的眼睛憋的通红，也不知道突然想通了啥，咬牙说道，“不管你是不是小翠，至少你现在用的身体是我生下来的，我就求你一件事儿，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以后我就再也不说你是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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