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宫外，大雪中。
佛子月光看向莫闲，想起那一日将自己眼眶打得乌青的一拳，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恼怒。反应过来后，连忙调整心态，心想这道人果然厉害，一言不发便让自己动了嗔念。
莫闲只感觉到月光神情奇怪，也不知道他在想这些。谁能想到莫闲一句话没说，已然被月光心中腹诽了一趟。
“那这半年时间，就劳烦佛子多多看护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莫闲首先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月光冷脸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真人打算从何处查起？可要小僧回寺内，将白马寺封寺以来，外人到访及寺内僧众外出的名单调出一份？”
守真之死一事，既然暂且排除了莫闲的嫌疑，那么最有可能动手的，自是在封寺期间，仍要进入白马寺的这批人了。
而莫闲先前就曾怀疑过，是白马寺内有内鬼，那这份名单便能帮助他缩小范围。无怪月光会这般发问。
谁知，莫闲却摇了摇头：“名单先不急。还请佛子同我先去一趟大理寺。相信八年前金身佛像的相关信息，都仍在大理寺的案牍库中。”
月光讶然：“你是说，我师傅遇害一事，与那佛头中被埋进阴雷一事有关？”
莫闲仍是摇头：“只觉得那日的事情也颇为蹊跷。与守真住持之死是否有关，我尚不能肯定。”
“可大理寺乃是圣唐要地，其案牍库更是重中之重。他们的案牍，如何会让你查看。”月光问道，圣唐成为仙朝之后，其中九寺地位扶摇直上，犹其是大理寺，说一句权柄滔天也不为过。
莫闲飞上高空，辨认方向，声音自上方遥遥传来：“我有世尊钦赐金牌。圣唐何处皆可去得。”
月光再度说不出话来。这小子竟然还有世尊御赐金牌？无怪先前在宫内，世尊字里行间这般护着他。可是他乃是天庭下界的神仙啊，道宋乃是天庭驻仙秦分部，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圣唐，也能直达天听？天庭的面子比灵山还大？
见莫闲找好了方向，电射而去，月光摇了摇头，甩出脑海中纷繁念头，高声道：“真人，方向错了。那是长安平康坊，皇城有名的勾栏烟花之地。”
啧啧，要不说莫闲天赋异禀，下界后随便选个方向，都是这般风月无边。
……
在佛子月光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大理寺。有了御赐金牌，大理寺自然无人敢拦，只是说要通报大理寺少卿，请两人在正厅稍后。
正厅中，月光脸色奇怪，扯着莫闲衣角问道：“真人，怎的换了张脸？”
这时莫闲脸上三缕长须，面如冠玉，一派温和纯实，正是司命府张三的模样。只见他对月光试了个眼色，以神念说道：“在外行走，多留个心眼。你我身负重案，若没有一副纯良长相，如何取信如人啊？佛子莫要着相了。”
佛子月光闻言暗自腹诽不已，心道：你倒是清楚自己没长着一副好人样。
只是不知道若是司命府张三听到莫闲这般评价自己长相，又该如何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大理寺少卿，狄仁杰，见过世尊使者。见过白马寺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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