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后那扇书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难道刚才在里面的人，是周聿安？
林柠来不及多想。
她再次想开门。
可是周聿安依旧按的死死的，力气极大。
林柠面色难看，想要掰开他的手，可是没用。
他挡在门口，身形凌厉笔直，目光微冷，沉静：
“你听不到外面有危险吗？你要出去做什么？”
林柠心里堵得慌，她的心一蜷一蜷的缩紧：
“我听到了，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不是她。”
她要出去，至少不能让孟璐替她死了。
周聿安望了她几秒，眼中波澜乍起，又归于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存在过。
“他们要杀了你，你出去一定会死。”
林柠慌乱的咬牙，她已经找不到什么立场去责怪他了。
现在跟人命比起来，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显得不值一提。
她推搡着他：
“死就死，也不该让无辜的人死，让开，我让你让开！”
她微微提高了声调，可是又刻意的压着语调。
生怕被外面的人察觉到这里有人。
周聿安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她的手，目光里带着几分强势和冷硬：
“就算你出去，她也活不了，你也会死。
你活着，还能替她报仇，这样更有价值。”
林柠听着隔壁孟璐的喊叫和歇斯底里，心里就跟被密密麻麻的小刺扎上，疼的心烦意乱又不依不饶。
她心底颤抖：“不，我要救她。”
“你救不了她，林柠，你谁都救不了！”
周聿安压低了声音，眼眸里的暗色像是一汪洪流，淹没了对方。
“你能保住你自己就不错了，别再出去胡闹了。
你看看你现在，你不是很得意吗？
现在这个时候，彭萨自己逃命，却仍下了你，你以为这是巧合吗？
不，这不是巧合，他故意扔下你，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人家来攻击你威胁他，可是他真正的目的是黄雀在后。
林柠，你看男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他咬牙切齿。
他脸上带着胡茬，靠近她，薄荷的沉香笼罩着她。
一寸寸的吞噬，发泄，嘲讽，他斯文清隽的外表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她的心里恨痛交织。
眼眶酸红。
林柠咬牙，心底某个地方的伤疤被提起。
反复冒出血珠子。
她又疼，又不耐烦：
“是，一直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认识你。
周聿安，你用不着在这个时候冷嘲热讽，你想当缩头乌龟，我没逼你出去救人。
我要自己出去，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
她现在已经决心哪怕跟这个男人决裂，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死。
而且还是替她死。
她的话让周聿安更加地沉默。
看着她没说话。
林柠要推开他，用力的一拽。
可是整个人被他禁锢在男人的怀里。
他下巴的胡茬有点硬，刺得她额头痒疼。
但是没来得及反应。
下一秒。
“砰——”
隔壁的枪声刺耳又惊响。
林柠浑身微微一震。
心情骤然激荡颓沉。
男人抱住她的头，往后一折，将人护在身后。
里面的人匆匆出来：
“妈的，谁让你开枪的？”
“老大，那娘们下面流血了，她自己拔了枪，自己往脑袋上打，拦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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