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六48、

玉龙园小区九栋三楼的一户三居室的客厅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尽管双手捧着报纸的姿势很像那么回事，但他还是没能做到“全神贯注”，两只眼睛不时的瞄向厨房的方向，身体半蹲的动作也很像是在时刻“准备”着，

”娇娇，我来，我来，别烫着你……“

”老公，我不是说了嘛，今天你才是主角，让我来做一次……“

这个正端着大海碗的女人便是市国土局地质监测中心主任也就是国土局前第一美女胡媚娇了，而那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得很不踏实的男人是她的丈夫面哥老宋。今天的“突然“，对于他来说只能说是太突然了，他的心里清楚得很，今天不是规定的日期，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节假，家里更没有客人来访，没有这些”特殊情况“妻子还主动地请他来”二房相会“，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他来到玉龙园这个为他和妻子两个人“生产距离和美感”的地方之后，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受到了”有婚以来“最为隆重的待遇——妻子胡媚娇非但没有象往常一样让他”打扫乱了一星期“的二房，还主动下厨做起了饭菜，就连他的”热情”帮忙妻子也拒绝了——妻子胡媚娇在给他泡了杯茶后便让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妻子只是和他客套客套，但等妻子在厨房里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才知道，妻子今天真的不是和他开玩笑，下厨房做饭不是开玩笑，送孩子回老家也不是开玩笑，当老宋意识到真正的”和谐幸福“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时，激动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老公，我再给你泡一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老公，要不我给你冲杯咖啡吧，朋友送的，我尝了，味道不错……”

对于妻子喝的那些“有品味”的饮料，老宋是从来不碰的，妻子在很久以前就揶揄过他这种“没本事的男人”，说他这种人就是穷命，连“闻闻”都是不行的，如果真的哪天上了瘾，赚不来大钱还有了臭谱，那可真的就要把老婆孩子都饿死了……其实，他也仔细体会过妻子说的话，尽管在当时听着有点不算太舒服，但道理还是有的，在很大程度上，他把妻子对他的那些“逆耳忠言”都理解成了女人的”刀子嘴，豆腐心“，这样想起来，他的心里也就“宽敞”了许多，

“老公，你爱吃甜食，我给你加了糖的，如果嫌少的话你自己加……”

“我，我……”

“老公，你喝，锅开了，我去看看……”

还没等他“感动”完，妻子便一路小跑地进了厨房，等他低头看时，此时的桌子上除了咖啡杯子之外还有两个精致的小碟，一个里面放着糖，另一个他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知道那些做得跟艺术品似的小东东竟然是点心……他在儿子的卡片上看到过，外国人都喜欢这种”小甜心“——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多少能吃饱，还是饼干实惠一些。在动手之前，面哥老宋还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进行了一番替代性的”估算“……

就在这种”不踏实“的等待中，两个人的晚餐开始了，

”老公，我敬你一杯……”

老宋看了一眼妻子手中的酒瓶，

”娇娇，这个不是留着……“

”留什么留啊，就是给你准备的。我听说这东西要放一段时间，就没让你喝，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尽管老宋平日里总是喝些普通的白酒，还和工友们大谈特谈他的”酒经“，说还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好，特别是这新接的小烧，味儿就是地道……嘴里这么说的时间长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这些说词，对那些”好酒、名酒、洋酒“也便产生了自然的免疫……老宋喝了一口妻子特意准备给自己的”带色的洋酒“，便是一阵的心潮澎湃，

”老公，怎么了，呛到了吧，慢点喝……听说这东西要边摇边喝，是什么来着，对了，醒酒……“

”没事，我没事……“

老宋刚把妻子夹到碗里的一块肉放到嘴里，他的碗里又多了一块鱼，

”娇娇，你也吃，你也吃……“

见妻子看着自己微笑，老宋咧起了嘴，

”老公，听说你今天早上见到魏彬了……“

”啊，是，是，我在吃早餐的时候遇上的……“

”老公，这种人你以后少搭理他，咱们和这号人在一起说话都丢份儿……老公，你今天去参加投标会了吧，好戏你是没看见，那个魏彬在咱们局楼下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干啥，因为这个，钟科长还找姜姐谈了呢，还有菲菲，从钟科长那里出来就拉个大长脸，一看就是让人损成了茄皮子色……“

两杯酒下肚，自认为在人前不露但还是有几分酒量的他居然”上了头“，还是这洋酒霸道，就在妻子说话提到了”钟科长“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妻子的口误，但接下来的妻子连续地提到了这个称呼，

”娇娇，咱们局里的人事又要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这不是刚变完嘛，这次啊，菲菲是闹了个大窝脖，原来还牛呢，以为钟霞上去了她就能扶正了，现在倒好，又来了个科长，她还是副手……“

”你说钟科长，我还以为……“

”啊，我叫习惯了，不是小钟就是钟科长，你这一提醒我还真得注意一下了，别让人家钟大小姐挑出什么毛病，人家现在可是副局长了……“

这时的面哥老宋点了点头，他拿起酒瓶给妻子倒起了酒，

”老公，这个要倒半杯，人家外国人喝这个都是当饮料喝的……“

”啊，是，是……“

”老公，我还得给你提个醒，你现在已经是领导了，有些时候和那些人打交道不要那么近，象今天早上，和他们见面打个招呼也就算了，还和他们一起吃饭，你现在是副局级的干部了，也是咱们局里的领导……“

”娇娇，这个嘛，我看还是低调一些的要好……“

“哟，宋董事长，是不是也要和我打一打官腔啊……”

妻子胡媚娇突然“娇嗔”地来了一句，面哥老宋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脸色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娇娇，既然说到了，我还真得和你说个事……”

”老公，什么事情这么认真啊……“

“这事应该认真，也必须要认真对待，我是说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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