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吗!这个时候拿什么神木,先出去。”他脚下不停,紧了紧怀中的人继续往外跑去。
“虞?忠文你听我说,那神木能救我师兄,我视他为亲人,他却因为我的错误而死,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指甲几乎要掐进虞?忠文的肉里:“我知道这要求很无理,但是眼下是一个机会。”
虞?忠文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做了个决定。他实在不想逃出去后还落得南宫钥的埋怨。
他们跑了许久,一路走过庭院楼阁,假山小道,整个锡云教在遭此变故后一路上全是死人,估摸着是被雷电给劈到,难免让人心有凄凄。
遇到的几个活着的教徒武功术法都不强,几番打斗之下都败下阵来,被打得哭爹喊娘。别说,比起那阴霾的殿堂与一路的死人倒还多出了几分人间真实感。
“那劳什子神木在哪里!”眼见着走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虞?忠文急得将抓来的教徒提起来使劲摇了摇。
那人被打得不轻,面罩早就掉了,一张脸五颜六色很是出彩,一说话,牙齿混着血水落了出来,哆嗦了一下,苦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才来了一月有余……你别打我,别打我了啊,我不过是进来做洒扫的,哎呀,我真不知道啊。”
虞?忠文甩了甩手,自打捉了这混蛋,便只能扶着南宫钥紧赶慢赶的,他这好不容易才抱上了,还不待展现够男子气概,便就因着这不知是谁的锡云教洒扫工给破坏掉了。
关键是还不能不带着这人。虞?忠文顺手再过去一拳,那教徒怪叫了一声,他听得逆耳,正想再挥一巴掌过去,被南宫钥瞪了一眼拦下。她看向那鼻青脸肿的一位:“守别云的寝房在哪里?”
掉了个头又往回走去,竟想不到,守别云所居之处竟是离南宫钥刚逃出来的地方不远。南宫钥有些露怯,这雷声轰轰的,无面定是还没有被解决掉,要是再遇到无面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不测之事,突然觉得手腕又痛了起来。
腰上突然发烫,她用小指吃力地从腰封里勾出来白梦语的鸳鸯玉佩:“帮我拿一下。”
纤纤细腰处的腰封露出一点碧色,虞?忠文的手指蜷曲了一下,瞟了那玉佩一眼,撇了撇嘴:“但这玉佩的品质真不怎么样。”又看了看她紧握着的那只手:“你拿的是什么?”
“辛受……你知道,就是无面的帝王运。”
“我知道他是谁,但那是什么?”
“本是无面的东西,他有了这个便有了成为帝王的运势,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南宫钥打了个寒战,与同样打了个寒战的虞?忠文对视了一眼。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虞?忠文皱了皱眉:“你还不快将它给扔了。”
南宫钥愣了愣,虞?忠文问:“你怕他捡回去。”
“不,他捡不回去,他与我立下盟约,需是我心甘情愿地想他拿着他才能拿到。”南宫钥若有所思,抬头看着天上紧锣密鼓打下的惊雷击。平城原本就笼着一层乌云,此时更是乌云压顶,一道道落下的雷电触目惊心。
她紧握着手里这一块气运岂不是还护了无面,可不就是虞?忠文说的那么一回事!她打开一直紧紧拽着的那只手,那团金色在昏暗的天地间格外的耀眼。
松开手时,南宫钥感受到背后道道冷风袭来,还不待她惊呼出声,虞?忠文抱着她往旁边一躲,算是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无面周身笼罩着黑烟雾匆匆赶来,身后是如跗骨之蛆的默雷电。虞?忠文将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锡云教徒远远一扔,抱了南宫钥便开跑,声音压低安慰着她:“他不是拿不到吗,你一下绷那么紧干什么,陈韦一定还在后头呢。”
也对,无面看不到,惊雷狂风之下大概听得闻得也不真切,不过是凭着对他自己所属之物的联系。
她回望着那扑向金光处的身影,无面伸着两手直扑过去,但不知是因为盟约的缘故还是时运,他那一下并没有抓到他自己的气运,密布的雷电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倒算不得打无面个措手不及,但他大概没想到南宫钥会把他的气运给扔了。
那明晃晃闪瞎人眼的电光便直直地劈了上去,倒是没将无面劈死,但他那耗尽心机得来的运道却在这天地惊雷中化为乌有。
耳边响起无面愤怒的嘶吼声,虞?忠文抱着南宫钥往远处跑去,回头一看挑眉毛道:“是不是大快人心?”
南宫钥弯了弯眉些走。”说完看着手中那块玉佩低声喃喃地说道:“白梦语,去找到属于你的那一部分吧。”
从触碰到玉佩时虞?忠文便知道了这玉有些门道,眼下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发懵:“谁是白梦语?”
“白梦语啊……”她垂下眼帘,心里掠过一丝悲凉。那样一位绝代的人却是那样一个结局:“一位故人。”
虞?忠文瘪了瘪嘴:“小爷我虽说是捉妖的,你也别这么敷衍。”
“我这位故人大概是要咱们往南去,你偏向南方时这玉佩便发烫,咱们就往南去。”
“……啊!不在那鬼东西的寝房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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