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对上她那双眼，整个人仿佛置身寒潭浸泡过，从脚底冷到脑子。
苏鹏程双眼圆瞪，怒意难平，“你真要做那么绝吗？”
苏叶垂在身侧的手紧攥，骨节森白，身上的杀气没有淡，反而又添了几分冷狠，“这就绝了？”
才哪到哪，还早着呢。
“你……”苏鹏程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破口大骂，“畜生，我是你爸！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要真盼着我破产，就别怪我毁了你的联姻，我们一起完蛋！”
苏叶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把人腾空提起来，“哔哔个没完了是吧！”
她唇角的弧度邪冷森寒，“想我帮也不是不行，你把害死我妈的凶手供出来，如何？”
苏鹏程整个人都懵了。
被放开，脚底着地后，还怔了好半晌。
但眼底的慌乱却来不及掩饰。
通通落入苏叶的眼中。
“你妈是难产死的，那天我在外地出差，等我回来的时候，她都被火化了。”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以为我就不痛苦吗？”
“你被抱错，我就不自责吗？”
“隔了二十年，你现在跟我说她是被人谋害的，让我去哪里找凶手？”
“就算找警察，我也不能空口无凭，总得有证据吧？”
苏鹏程说到最后，反倒咄咄逼人起来，直接把苏叶给气笑了，她眸底几分深意，“谁说没证据？”
“什么？”苏鹏程吃惊，眼神闪烁的厉害。
苏叶没给他继续废话的机会，寒声，“出生那天的记忆，我全都有，谁对我妈做了什么，他们说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苏鹏程眼睫颤个不停，腿软的不像话，攥了攥紧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反驳道：“新生儿是不可能有记忆的，你说什么胡话，该不会是思母成疾，被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幻想误导了吧？”
苏叶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双眼像出鞘就能见血的利剑，抵在他咽喉，什么时候让他毙命，全凭她的心情。
“也许吧……”
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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