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绷起脸,可眼中却满是笑意。
他避过秦子楚的问题不作回答,竟然掀开自己的被单,在身边的位置轻拍几下,诱惑的说:“春寒料峭,孤枕难免。子楚不打算和朕睡在一起,好好取暖吗?”
秦子楚故意翻身背对着嬴政紧了紧被脚,低声道:“我自己睡也觉得很暖和。”
嬴政挑眉看着秦子楚的背影,忽然说:“韩国虽然是七国之中实力最弱的国家,可想要灭韩也非容易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内容比嬴政用六岁孩子的身体勾引他有用多了!
秦子楚立刻翻过身,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味十足的光芒紧盯着嬴政。
嬴政心中感叹一声:朕还不如故事有用。
可他对上秦子楚充满了期待的眼睛,情不自禁开口道:“想知道就和朕睡在一个被窝——直到朕成年之前都不能分开。”
面对嬴政的漫天要价,秦子楚只能坐地还钱,他笑着说:“回咸阳宫之前都睡在一起。”
“朕初精之前,不能再短了,否则你就跟着国主看最光明正大、气势磅礴的书简内容吧。”嬴政故作生气的模样闭上眼。
秦子楚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掌道:“不会这么小气,真的生气了吧?”
“过来。”嬴政睁开眼,掌心抓着被脚张开怀抱,仍旧有些单薄却蒙着一层肌肉的胸膛清晰的展现在秦子楚眼前。
他笑着摇摇头,拉扯着自己的杯子该在嬴政身上,自己匆匆钻进嬴政怀里。
“说吧。”秦子楚推了推嬴政。
嬴政得寸进尺的揽住秦子楚的细腰,这才开口道:“韩国无论如何都会灭亡的,此番战争只是被朕提早了。”
他露出有些怀念的眼神回忆了一会,终于仔仔细细的解释道:“申不害与商君都是法家出众的代表,可申不害不同于商君商君变法的时候重视的是富国强兵、以法立威的务实做法,虽然竭力遭到六国的贬损,可商君的做法成效显著。而申不害强调的却是帝王权术,说白了,就是国君如何统治臣子,令臣子不敢心存侥幸、期满君王的方法。这样一来,申不害为韩国效力的时候,韩国虽然生活在夹缝之中,仍旧能够国富兵强;但当他死去,韩国又迅速衰落。”
秦子楚不解的说:“申不害?我怎么好像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嬴政笑了起来,贴在秦子楚耳边说:“他都死了几十年了,子楚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秦子楚听到这里撇了撇嘴,低声道:“拿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说‘他是韩国被灭’的原因未免不地道了。”
嬴政对着秦子楚总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听到他的抱怨只是来回摸索着秦子楚的黑发,表现得十分好脾气。
他平静的说:“朕不是没有说完呢么,子楚真是越来越心急了。”
不等秦子楚反驳,嬴政继续道:“三家分晋之后,韩国生机已经决断。他背面是能征善战的赵国,东面是魏国和齐国,南面是楚国,西侧又与我大秦疆域犬牙交错。四周强国环伺,没有任何可以开拓的土地,可偏偏却占据了各国想要发展时候必须攻克的要害之处。如此一来,无论强大的是哪一个国家,若是真的有心一统天下,必定将韩国列为消灭的首个目标——这种想法绝非朕一人如此。”
说到此处,嬴政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不客气的开口:“既然不止我大秦能够看到这一点,韩国的土地当然接连不断的被各国并吞,国土日渐萎缩,实力也越来越衰弱。自从上一次武安君攻下了三川郡,韩国再也没有还手的力量了,此番从南阳一口气攻打到新郑的时候,韩国连抵抗都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覆灭。”
“武安君这一次又杀掉了多少士兵?”秦子楚说话的时候口气显得有些迟疑。
他微妙的停顿片刻,随即解释道:“我并不觉得杀掉敌人是什么错误,现在维持仁慈的代价也太高了。可当你统一了华夏大地之后,无论现在生活在何处的百姓都是你的臣民,你不能让他们对你如此心怀怨恨。”
嬴政笑着抱紧秦子楚,将脸颊埋在他肩窝,低声叹道:“子楚,你能这样关心朕,朕特别开怀。不必为了此事忧心,再损伤过七万人之后,韩国国主主动打开城门投降了。”
说到此处,嬴政哪怕觉得上辈子郑国一直故意耗损秦国人力财力的举动十分恶心人,但还是客官的说:“韩国国主任用了郑国主持国内的水利建设大概是他一辈子唯一一个正确的决定。当武安君带着朕进入新郑城的时候,粮仓之中堆满了谷物,这些粮食足以喂饱剩余的韩国士兵。所以,武安君也懒得再去杀掉他们,正好修筑防御工事需要许多人手,干脆将他们都挪去服劳役了。”
秦子楚庆幸的笑了起来,他开心的说:“这样就好,也免得日后有人说武安君杀戮太过,又要拿他做筏子。”
嬴政淡淡的“嗯”了一声,心里对秦子楚关心白起有些许的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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