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烬让全哥先把弘清送回了公寓，自己则去了弘家一趟，刚到弘家院门口就遇着了弘家的大哥，弘温。
弘温看见申烬，也没吃惊，反而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呦，申老大怎么来了，我家小清现在怎么样？”
抛开别的不说，申老大对弘老大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弘温两口子性格都挺温和，说话也都斯斯文文的，没见他们跟谁红过眼。
所以哪怕现在申烬对弘家有了天大的意见，面对弘温，申烬照样客客气气的。
“弘老大，”申烬笑着点点头，“我就是来给小清拿衣物的，那天我俩走得急，什么都没带呢，我回来帮他收拾收拾。”
弘温也笑笑，招呼着申烬一起进家门。
弘温带着申烬到了弘清的房间，告诉她屋里的东西都是弘清的，让申烬随便拿，说着，就要离开。
申烬当然不能让弘温走，即便现在弘清跟着她，这里到底是别人家，自己在这收拾算个什么事？索性让弘温在这待会儿，自己正好也有些话想问他。
弘温一听，觉得也是，自己刚好没什么事，便随手拿了弘清桌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申烬看了看弘温手里的书，嗯，《闲情偶寄》，再抬头看看弘清的屋子，看着不小的屋子里列满了弘清的爱好，顿时觉得弘清分化前的生活应该是相当惬意且悠闲的。
也是，不是这样的生活，大抵也养不出弘清那种松弛且随意的性格。
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丝不解挂在申烬的心头，她不大明白，仅仅是欠债就能让弘致远瞬间转变对小儿子的态度？弘家的生意摊子虽不大但也不小，如何就到了“卖儿子”的地步？
申烬觉得她家那老头应该也是知道些什么，但两家的老家伙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对儿女们也只说是欠债所致。
申烬转头看向一旁安静地看着书的弘家老大，脑海里想起那晚弘清在电话里的哭诉和哀求，她真的不能把眼前这个人看作一个会逼迫自己的弟弟去嫁给老头的混蛋。
没多会，申烬就收拾好了弘清应季的衣物，又问了问弘温，知不知道他弟弟日常有什么常用的东西，自己这次一并带了去。
弘温想了想，起身装了一些书和文玩，又把弘清藏在书柜里的一大包零食给拽了出来。
“走吧，我帮你一起把东西送下去。”
两人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拎了下去，又将它们一件件塞进后车座，申烬坐进副驾驶后，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地把头探了出来，非常认真地问弘温：
“弘老大。”
“嗯？”
“如果…嗯…如果那天我没来接小清，而选择权是在你手里，你会把小清送到田老头他家吗？”
弘温闻言并不诧异，依旧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只说了两个字：
“当然。”
当然？
当然会，还是当然不会？
申烬从那张笑脸上看不出答案，她冲着弘温摆了摆手，升起了车窗。
回到小公寓的楼下，申烬和全哥又是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搬到了家门口，申烬没开门，只是跟全哥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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