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房车突然急紧刹车,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的静谧,惊得人连灵魂都在颤抖。
“什么事?”冷冷的质问使司机额头冒汗,发白的唇嗫嚅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人突然冲出马路,我只好紧急刹车。”
“还下去看看。”蹙着眉,考虑自己是否该换一个司机。
“是,先生。”
空旷的路上,寒风瑟瑟,一阵一阵如刀割在脸上,辣地疼。一名女人面朝下,横卧在车前,一动不动。身边一摊怵目惊心的血迹。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醒醒啊……”司机焦虑的声音在暗夜和寒风下尤为碜人。
匆匆放下受伤的女子,焦急向司徒赫哲报告:“先生,伤者现在昏迷不醒。”
“马上送医院。”冷静的声音不见一丝慌乱,处变不惊是他一贯的作用。
当伤者被抬上车,拨开覆盖在脸上的发,齐子姗突然发疯似的尖叫了起来:“姐姐,姐姐,怎么会是你?姐,你醒醒啊,醒醒……”
司徒赫哲眉头紧蹙,对司机命令道:“快开车。”
医院的手术室外,齐子姗不安地来回踱步,快将医院的地砖踩出一条深沟。
手术室的红灯如魔鬼妖异的眼狞笑着,仿佛别人的痛苦就是它最大的乐趣。齐子姗又惊又乱,太多的思绪凝结成团,将她的神经牢牢攫住。
时间如受伤的蜗牛,爬得无比缓慢,尖锐的触角在心口挖出道道血痕。
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的祈祷:“万能的主啊,请保佑我姐姐平安无事,有任何灾劫就降临到我身上吧,我愿意替她承受任何痛苦。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担忧灼人的泪自眼角蜿蜒而下。
司徒赫哲点燃一根雪莲,袅袅烟雾氤氲了俊脸。没人注意他现在的表情,更看不懂那冷漠背后深埋的悲伤。
深夜的手术室静谧得可怕汇成巨响,撞击着心灵最脆弱疼痛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齐子姗如箭一般冲了上去,惊恐焦虑忘了一切,紧紧抓着医院的手,颤抖地问:“我姐姐怎么样了?”
摘下口罩,露出令人安心的笑:“病人伤势不重,只是擦破点皮,有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如果没有其它并发症,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的话是最美的天簌,齐子姗笑着落泪,这一次的泪水是甜的。
齐蒙蒙幽幽睁开眼睛,迷离中带着几分迷惑和惊恐,继而迸出惊喜:“姗姗,真的是你吗?”激动之余,忘了身上的伤,还未直起身,整个人又重重倒了下去。
一旁的齐子姗既惊又急:“姐姐,你没事吧?我去叫医生。”转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齐蒙蒙张着盈泪的大眼:“姗姗,是姐姐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还有爸爸……”自责的话哽咽在喉,唯有滚烫的泪可以尽情流淌。
同样笑得悲伤不已的齐子姗,强迫自己扬起笑:“姐姐,你别这么说。我很庆幸自己能替你,姐姐,你千万别想不开。爹地还需要你照顾。”说起自己最爱的父亲,刚止住的泪如泉涌出。
哭了好一会儿,总算稍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齐子姗问出心中最深的疑惑:“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里?”
雪园建在洛城最高最大的一座山上,方圆数十公里没有其他住户,更何况夜黑风高,天寒地冻,齐子姗实在想像不到齐蒙蒙出现在那里的理由。
敛下眉,美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悲伤和自责:“姗姗,对不起,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配做你姐姐。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你和司徒赫哲结婚的画面,也许,别人会以为你很幸福,很快乐。但是,我看得十分心疼啊。谁又想像洛城堂堂的首席总裁,会强迫一个无辜的少女嫁给他?姗姗,我不该一时糊涂拖你下水,推何若云下楼的人是我,他要报复就报复到我身上吧,不要伤害我妹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自责悔恨的泪水蜿蜒爬行。
听齐蒙蒙这么说,齐子姗同样心疼。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肩上:“不,姐姐,你别这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应该回来的。”她就知道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不相信姐姐会丢下她去顶罪,一个人逍遥快活。
“姗姗,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小心翼翼地问,一丝诡笑划过盈泪的眼。
“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而且,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怎么会怪你呢?”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天知道这阵子的变故和折磨她都要撑不下去了。
“谢谢你,姗姗,谢谢。”唇往上扬,露出得意的笑。“我们一起努力救出爹地,姗姗,我不能再让一个人担惊受怕了。”
从齐蒙蒙肩上抬起头来,水眸闪着不解。握住她冰冷惊恐的柔荑,齐蒙蒙温柔而坚定地说:“我要和你一起住进雪园,我会亲自保护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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