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
落姬停住脚步,身边的喷泉喷出来的水花洒在身上。白痴,真是个白痴,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要叫她的名字!
轻轻颤抖着双肩,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好想你。”
脑中的声音没有再出现,她等了很久,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她轻声地问,“熙炎,你还在吗?”
没有回答。
她很失望,却很高兴,至少他没事了。
重新踏出步子,往白岩洞走去。
这里的空气还弥漫着熙炎的味道,或许是因为熙炎曾经在这个洞穴里待了太久的时间,也或许是我太想念他了。我伸手放在冰晶的墙壁之上,沿着墙壁慢慢往前走。
这个洞穴很深很亮,每一寸冰晶都有巨大的能量,每一寸石壁,曾经都注视着熙炎为成为上君而付出的努力。我停下脚步,低着头,她始终没有明白熙炎为何会在成为上君的前一刻放弃了,万年的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落姬自嘲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太荒谬了。手在墙壁上往下滑落,她猛地收回手,手指被什么划破。
落姬奇怪地盯着那面墙壁,透明的冰晶之上有个细小的凸起,落姬伸手摸了摸,却看见凸起旁边刻下稀稀疏疏的一些字。
是熙炎的字,没错,一定没错,是他刻的!
俯下身子,细细地看。错落在墙壁上的字,字字刺眼,她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轻轻摇头,默默走上冰晶形成的石阶上,在冰晶的坐垫上趴下。
原来,那句喜欢,真的不过只是一句喜欢罢了,她根本就是个小人,只是她来的晚了些,还来的错了。真的错了,他们都错了,错的有些离谱。
想想以前熙炎奇怪的话和举动,“就是这个人吗,熙炎的正妃娘娘?”
落姬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流泪,她真的不懂喜欢这东西到底该怎么办,好痛苦,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办。她只是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把自己憋死。
许久,等她哭的累得,睡了,醒了,她呆呆地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动了动身子,头顶传来一阵笑语,“我不盯着你就只知道偷懒了?”
落姬猛然从这个怀抱里蹦了出来,指着坐在那里的男人,本想开口就大骂出声的,没想到真的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熙炎……”
“落落?”
她捂住嘴巴转过身去,清了清嗓子,想起方才看见的东西浑身的不爽,叉着腰就说:“谁让你随随便便进来的?不知道天君下了命令谁都不准进来吗?你找死啊!”
熙炎浅褐色透明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忧伤,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低着头,让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可是你说你想我了,所以我就来了。”
退后两步,落姬慌张地说:“白,白痴!谁说想你了!鬼才想你!你最好给我死远点,我忙得很,没空跟你闹。”
“你忙着睡觉?”
“我那是累了!”嗯?
熙炎拉过她的手,她迅速抽了回来,熙炎有些尴尬,笑道:“的确,仙力比之前长了许多。”
“那你还不快走?”
他站起身,靠近落姬,在她躲开的一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长发弄乱,落姬莫名地生气却毫无还手之力。他却心情大好地笑道:“我不走。”
落姬冷哼着甩开他的手,“你向耍赖?”
“是啊。”
落姬伸手往腰上一抓,完了,她忘了把玄冰舞扇扔进圣湖了,“别不知好歹了,快走好吗,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就乱跑。”
熙炎自顾着下去捡起地上的书,说:“雷鸣之刑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是抱你抱累了才睡着了而已。”
这话说的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又不是我让你抱的!你不抱就是了!”
“不行,”他抬头看落姬,眼中含着我最害怕的情感,“我想好了,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简夜。”
“哼,可是我已经嫁……”落姬摆手说了一半的话恰在喉咙里,呆呆地看着熙炎,脸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他上前来,像是在说,他们今天要学第几层法术一样简单地挽起我的长发盯着落姬的双眼对她说:“落落,我想了很久。”
“什么?”
“曾出现过的感情,喜欢。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大脑嗡嗡作响,落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胸口,“你白痴啊,开什么玩笑,这话说出来也不怕被人听去,我可是你的……”完全死机了,在熙炎吻上她的双唇的这一刻,她死机了。
什么都不记得,熙炎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妖本是没有嗅觉的,但她现在有,身上的仙力越高,她的嗅觉和感觉就越强烈。腰上和耳边,熙炎的手传来了温度,唇,熙炎轻轻地吸允,她的脸红的让她头晕目眩,睁得大大眼睛里只有熙炎浅褐色的眸子。若是落姬不喜欢他,定会给他几巴掌,再用玄冰舞扇将他打得体无完肤,最后扇个十万八千里!
而她,却是喜欢的。
唇边,还留着熙炎的温度,熙炎看着她惊呆了的样子又靠近我舔了舔她的唇,将手放到她的脑后,亲吻她的没有右耳的地方,轻轻对她说:“落落,下次吻你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不然我会害羞的。”
“啪!”
落姬果然还是忍不住,这一巴掌竟然还产生了回声。
“啊……”熙炎捂着脸吃疼地说,“你可真舍得打我!就不怕毁了我的容!”
落姬憋红了脸,喊道:“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活该!”
熙炎反笑,“不知道为什么,你生气脸红的样子特别可爱。”要死了要死了!我抬手又是一巴掌,他侧身闪过,抓住我的手腕,“可是害羞了?这样的情话都听不得,以后可怎么可好?”
“情你个头!谁让你说了!也不害臊!恶心!”
“恶心?”
“废话!你每喜欢一个女人就这么对她们说的吗?你是说习惯了是吧?告诉你熙炎,我不吃这一套,我落姬不喜欢你,你乘早给我滚蛋,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落姬越想越生气,“怎么?没话说了吧?没话说了还不走?”
“初晴……”
“嗯?”
他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说:“初晴,是天君指给我的,不是我意思,我对她没有感情。”
所以怎么样?现在是再向她解释吗?
“除了初晴呢?”
他略略想了想,“没有了。”
“哼!熙炎,你睁眼说瞎话!”她越是生气表现出来的样子却越是平静,只是这家伙是来这里气她吗?
“那么爱的女人你都能忘了?你可真厉害。”落姬不再看他,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那只不过是以前的事情,她始终是简夜的妻子,有什么资格生气?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算了,”落姬背身坐下,“我要开始修法了,你出去吧。”
半晌,身后没有一丝动静,熙炎还在她身后,她又怎么有那个心思修法?她输了。
回过身来,落姬轻声叹了口气,他就这么一直盯着,落姬心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看见你刻在墙壁上的字之后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他蹲下身来将落姬抱住,说:“绵堇,是我深爱过的女人,”落姬的眉宇微微一颤,不由地屏住呼吸,又缓缓吐气,“四万年前,已经死了。”
落姬不由自主地抬手,反手将他环住,“熙炎……”
“所以落落,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不可以。”
她该如何告诉他她爱他,但若是她说了,他们还是不会在一起,不,不是不会,是不能。伤了他,也伤了早就,但至少,至少不会被世间所有人唾弃。
闭上眼,她心里喊了上百次我爱你,却没有一句敢说出口。对不起,她很胆小,无法承受别人的爱。
稀稀疏疏的清风拂过耳边,云霄直落的飞鸟在触及水面的一瞬间九十度起身,飞过湖面,划出一道狭长的水纹。没有一丝惊扰,落姬安静地站在圣湖之上,轻轻点水,裙摆飘动,不打扰足下的鱼儿。
抬手,寒气弥漫开来,连着还未飞起的飞鸟一起,整个圣湖乃至四周都变成一座冰雕。微微得意,落姬斜眼看着靠在岸边的人,眉毛微微一挑,一手叉着腰浅黄色的披肩搭在身上,慢慢朝岸边走去。
熙炎闭着眼睛低着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睡,落姬凑近他,伸手,刚要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却将手放了下来。
转身准备抬手将冰冻解除,背后却感觉到有人凑了过来,环住她的腰,将头贴在她的脑后,“我以为你会碰我,害得我紧张起来了。”
落姬轻轻皱眉,打掉他的手,水袖一挥,像是并没有冻气这湖面一样,飞鸟直冲岸边,又瞬间九十度向上飞去。熙炎眼底带着失落,却轻笑着说:“落落,很快,你就可以回天宫了。”
“是啊,”仰头看着面前的山岚,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总会在她身边的熙炎,不知道回去之后会怎么样,“熙炎呢?不想让我回去吗?”
“呵。”轻笑不语吗?他们之间的事情,头不过用一个字带过,只是落姬没有任何伤心的理由,这样的头,正是落姬最喜欢的样子。
低头,转身对他咧嘴笑道:“熙炎!飞升的前一天,你带我去你说过的那座山之后的地方吧!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为什么不管是刑罚还是历练都是雷电?我对它有阴影,三道天雷也太痛苦了。”
“就你这样还没有上天台估计就吓得唤我的名字了,”她就是这么没用的人吗?不过是三道天雷罢了,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没什么,不与往日相比,“只是这次,我却实在不能替你挡下了。”
“若是这还要你替我,那我也不过如此。”
“你就现在说说吧,”熙炎绕过落姬走到前面,“除了我与简夜,三十万年来还没有哪一个飞升为上神之位的神经过天台之后还能站立着走下来,面带微笑的。”
“是吗?那我就面带着微笑,站立着走下来给你瞧瞧。”
熙炎微愣,习惯性地揉着她的头发,风一般地笑容看在她的眼里是绝妙的美丽。或许正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越发地觉得他在自己眼里怎么都好看,甚至是一颦一笑,一个皱眉一个懒懒的哈欠,都好看。落姬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发神经了,没到这个时候她真想问问钰柳,她这是得了什么病,该怎么治治。
不过后来她就想通了,原本以为熙炎在自己身边她便会变得看不清事实,但是事实上他在落姬身边待得越多她就看的越清。不是不想,也不是不爱,经过第一次的爱恋之后,终归是顺了自己的心的,但终归是不能如愿的。
事事就是如此喜欢捉弄人,自己喜欢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抓住的人,却没有一点儿真实感。偶尔落姬会有这样的感觉,喜欢熙炎这件事,是不是一种罪过呢?
“我站在你面前你还会走神?”
“嗯?”双睑微微抬起,熙炎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带着我往山上走,“我牵着你,你可还会走神?”
落姬愣了一愣,别过微红的脸,“白痴啊,我是在想事情好吗!”
熙炎顿了顿,突然抬头望天,说:“哦,今个估计会下雨。”
她不解地看了看,“这里还会下雨?”
“今天也许会。”
眨眨眼,落姬突然笑道:“那我们今天就别去了,就在圣湖边赏雨可好?我还没有见过伊设神殿下雨的样子。”
熙炎茫然,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你真是傻得让我发笑,这么蠢的话你是故意说的吗?”
“啊?”
“真是有够蠢的。”
什么啊!
“你!”
落姬正想给他一拳,突然反应过来,脸上刷地一下全红了。这小子,明摆着是看她好欺负。
绵绵白云之下,半阴之地之南,温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邪气,放眼望去是崇山峻岭,荒芜的山头呈现出干枯的荒草,而两旁的路上却还生长着绿茵茵的草丛。难得有几只白蝶在丛间飞舞,但同一只白蝶绝不会出现第二次,若是能在这儿待上几年还不死的生物,只会变成另一种种族。
崇山峻岭之间生活着不同样子的鸟兽,山崖之上有一座巨大的姿色宫殿,宫殿里四处都是雕刻诡异的壁画,无头僵尸和拿着长刀脚踩尸体的画面屡见不鲜。长长的走道往里延伸,鬼火似得紫色火光定在左右两边。向前一百米,向左右一百米,再每隔一百米都有一根封顶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着一种奇怪的生物。
看似熊也却不是熊,长着血盆大口挥舞这獠牙利爪,攀着柱子往上爬,一条长长的尾巴从脊椎骨到尾端的长毛越来越长,叫人触目惊心。
光头男子一袭宽大的黑衣裹身坐在森严的紫云宝座之上,披着件透明纱衣的女子娇嗔地趴在他的大腿上。女子时不时嗲声一笑,性感乌红双唇左侧长着一颗勾人的黑痣,深邃的眼眸一直在对男子献媚。
男子抓住她不老实的手,连看都没有看她,只说:“梦柯还没回来吗?”
女子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瞬间又换上另一幅笑脸,道:“魔君,您就想着柯儿那小丫头,她成天不着地地四处乱跑,臣妾已经派人去找了。再说了魔君,臣妾不是在您身边么,您有什么就对臣妾说嘛。”
魔君低眼看她,一手将她推了开来,略带怒气地说:“下一次本君再听见你敢叫梦柯小丫头,芮娘,本君就要你回山崖下面去!”
芮娘顿时打了个冷颤,马上跪下磕头,“臣妾知罪,请,请魔君开恩,臣妾,臣妾不想回去,魔君!”
“不想回去就闭上你的嘴!”
“是是!臣妾闭嘴,臣妾闭嘴。”
“下去!”
芮娘又打了一个寒颤,马上起身连连拜礼,“臣,臣妾告退。”无比恐惧的神情在她踏出大殿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紫色光晕的走道那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和淡淡的香味,芮娘脚下稍稍缓了缓,瞬间带上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快步走上前去,还没等人走过来就先开口笑道:“梦柯!你可总算是回了,这些天都去了哪里了,哎,可把我想的!”她迎面走来位女子,女子被她牵起手,“你王想死你了都,你怎么才回啊!”梦柯抽回自己的手,芮娘轻轻一愣。
她头也不抬地绕过芮娘面前,“父王可在?”
“在……在,等你都等着急了呢,我说你会没事……”
“知道了。”芮娘正要抚上她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梦柯头也不回地走进大殿。
“臭丫头……”
淡淡的香味传到大殿之内,魔君顿时带上一丝喜悦,“梦柯,本君的好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大殿里的光线充足才能看清梦柯的样子,深紫色齐肩的头发被全数绾到身后,巴掌大小的脸上却有一双大却无神的眼睛,紫色的眼影紫色的唇,尖尖的下巴,却穿了一身格格不入的绿衣。
“梦柯给父王请安,父王万寿无疆。”梦柯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哈哈哈!起来起来!快快上前让父王好好看看你,这么些年你都跑去哪里了,让父王很想念啊!”
她起身上前,魔君细细打量一番,脸带愁容,“瘦了,又瘦了啊!既然回来了就不要乱跑了,在家里好好补补,本君马上要做一番大事!你得养足了精神帮本君才是!”
“是,孩儿明白,只是不知父王说的是何事?”
提起这件事魔君就浑身畅快,别提多高兴了,摸着并不多的胡子,说:“梦柯啊,你在外面可不知道,那妖王老儿终于是死了啊!哈哈哈!如今他一死,妖界根本无人能抵抗我们魔界!这个时候本君不杀他个措手不及难消本君十万年前的恨!”
十万年前梦柯还未出生,但她自小就听说,那时魔界联合鬼界,在天界默许的情况之下联手想霸占妖界,却被天界另一派的人和妖王给阻止了。结果事后鬼界竟然还假惺惺地上门向妖王赔礼道歉!
“父王,梦柯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魔君抬手,“你说。”
“女儿曾路过妖界,却听说妖王的遗体尚且存在,并未听说过妖王魂飞魄散之事。”
“你说什么!竟有此等事!不可能!”魔君震怒,“除了那青丘白狐的心头血之外也只有鬼界的归遗珠可以让鬼王的遗体完好无损。那青丘的老狐狸是什么人?就算妖王不要脸地将自己的女儿当物品一样嫁给了天君那老头的重孙,老狐狸也不可能交出心头血的!更别提鬼王了,不可能!”
“但是女儿听说,新的鬼王曾向妖王提亲,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嫁给老天君重孙的那位女儿。”
魔君低低一想,眉间不由皱了起来,“梦柯,你去找楠雀过来。”
“是……”
“不必了,我一直都在啊,”打着哈欠,大殿的大门之上,翻身下来的正是魔君的第二十一位王子——楠雀,“小妹,看见哥哥也不请个安?这么久没见了还是一点儿都不懂人情世故,哥哥我很伤心啊。”
梦柯看着他也不做声,魔君不耐烦地说:“伤心的是本君!你个不孝子!竟敢睡到本君的大殿上来了!本君看你皮又痒了!”
楠雀叉腰扭动着身子,“孝顺你你也不会搭理我的,天天呆在这里我已经腻了!父王,有什么好玩的没?”
“大逆不道的东西!本君怎么生出你这样口无遮拦的儿子!”
“父王,你就别抱怨了,至少我魔道高深啊,而且又不会夺你的王位,开心点,我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哈哈!是吧,梦柯?”他看着梦柯突然瞪大了眼睛,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小妮子怎么变得这么标致了!哈哈!不愧是我妹妹,长得就是惊心动魄,哈哈!”
“你想说的是花容玉貌是吗,二十一哥。”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就是这个词!哈哈!”
魔君气的恨不得立马一掌打死他,竟然在他面前调戏起自己的妹妹来了,可是他得忍着,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儿子“楠雀,你不是嫌这里无聊,本君现在就让你去办两件事。”
楠雀一听,立刻大笑起来,“真的啊!太好了!我就想出去!”
“本君让你去鬼界一趟,顺便为本君打探一件事情。”
“鬼界?”楠雀又一听,呆了。
“怎么了?不想去了?”
“呵呵呵,”楠雀拉了拉梦柯,“父王,你还是要梦柯去吧,你看她出去玩了这么多年,不干点正常事这么行呢!”
梦柯稍稍皱眉,魔君大怒,吼道:“本君是看是本君把你宠上了天了!你现在是连本君的命理竟然也敢违抗了!”
楠雀瘪瘪嘴,不情愿地答应下来,“好了好了,知道了,麻烦死了!我去还不成吗,真是!”
“放肆!看来本君应该先教训教训你这小子!”
“不要嘛父王……”
“父王,”梦柯上前一步阻止道,“二十一哥性子玩笑,说话实属无心,还请父王不必与他一般见识。现在应以大局为重,请父王暂且饶过二十一哥吧。”
“呵呵,就是嘛父王,我都说去了,别罚我啦?”楠雀心虚地笑道。
魔君烦乱地看他一眼,也罢也罢,看着他这个儿子就来气,还好有个贴心的女儿,不然自己早被气死了!
淡淡的邪风围绕着伊设神殿,数百万里之外的我微微发了个颤,一阵凉意从脖子后面窜了上来,不由地让落姬摸了摸手臂。
“落落你冷了吗?”
“没,”落姬抬头对他微笑,“没有,就是突然感觉有些寒气,现在没事……”话还没说完,肩上就多了只手。
熙炎轻声叹气,“以后若我不在了,你可得怎么办。”
原本以为她听见熙炎说这样的话会很生气,至少会很伤心,但现在真的听见了,反倒是平静得多。
“都是要习惯的,我还有很多年,很多年可以去习惯。”
“若是改不掉呢?”
“那边用更多的时间去改,总会改掉。”
熙炎紧紧握着她的手,“我不许,我想让你一直不要改掉。”
落姬心里顿时生气起来,“你可真是霸道!谁叫你没简夜厉害的,你要是当了天君的话,说不定一开始老天君让我嫁的人就是……”她微愣,看见熙炎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心虚地改口,“看什么看啊,还好你不是天君,不然你这么霸道,鬼才喜欢你。”
他激动地站到落姬面前,“落落,你方才说什么?”
遭,糟了,我在说什么呢!我闭嘴会死啊!退开一步,忙解释道:“我是说你这么霸道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少对我动手动脚的。”
绕过他,落姬继续往前走,风一般带走他似有似无的声音,“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这个人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她始终会离开,他越是这么霸道地说话,就越是让她深陷其中。她该怎么将自己对他的感觉小心藏好不被人发现?
落姬飞升为上神的这一天,伊设神殿自大地出现,盘古初开以来,第一次成了千里冰封的景象。爆发出来的仙力太过强大,差点儿连我自己都难以控制,整个伊设神殿变成冰雕的一瞬间连熙炎都吓了一跳。
闭着眼,她很喜欢这种凉意环绕的感觉,冰冰凉凉很是舒服。突然勾起一抹笑意,想着下次回去定要去朽炆的浴火池中试试,倘若那片炽热的岩浆都能被她全数冻住,不知道朽炆看见是个什么样子。
沐浴更衣,简夜派来的人在神殿门口等她许久。一袭垂地的缕金挑线白丝纱裙,褶纹水袖轻轻一摆,长发已经长到了股间,将上面一束盘起,往胸前又随意放了一束,用大红色的缎带绑住,头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只在左耳戴上一朵莲花耳坠。走出神殿,落姬不由地摸了摸锁骨间的吊坠,微笑。
走到大门外却不见熙炎的人影,最后不送她了吗?
“我们走吧。”
“可是娘娘……”
“什么?”
来接落姬的人正是简夜身边的侍卫,之前她也见过几次,好像是叫玄玉,虽然是个侍卫却也是个上神。长得虽然不是个帅哥却也看的干净舒服,他顿了顿,指着落姬身后,说:“这个……娘娘还是解开比较好。”
“嗯?”她回头看看,没什么啊,“解开什么?”
“冰……”
落姬摆摆手,“哦,这个啊,你就随便处理了吧”玄玉不解地望着落姬,落姬比他更不解地说,“难道你不能解?好歹你也是个上神吧。”
“末将惭愧,末将对冰系的仙法并不熟悉,若让末将来,恐怕要让娘娘等得恼了,”他神色奇怪地看了看她,又说,“再,再说,娘娘,这,这是末将头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冰系仙法,就算是上神,也不能完全解得开啊。”
“哦,那就这样吧,偶尔换换样子也不错,过几万年说不定就还原了。”
“娘娘别为难末将了,这若是让老天君知道了,又得一顿好果子。”
啊,想到老天君发脾气的样子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一震,便摆了摆手。喷泉击水,阳光反射的水光刺眼,玄玉闭了闭眼。青色的山岚,浅灰色的神殿上空展翅飞过几只鸟儿,蝴蝶绕着两边的花丛飞舞,透过喷泉看去有浅浅的彩虹。落姬得意地笑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忙跟上落姬,“娘娘请移步。”
伊设神殿的墙角,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某人正拿着一本书,里面夹着落姬刚开始练习时写的两个名字。字体有些奇怪,不过看得人却是满眼的笑意。
黑色的大门数百米后有一座拱桥,拱桥下面是深的看不见底,黑色的湖水,湖面上泛着淡淡微光,偶尔会有几朵红的不正常的花瓣飘过。这个季节,岸边的曼珠沙华总是被阴风一吹就落进了湖里,从桥上路过的人每每都会停下来观望一番。说是美丽,的确是美丽,却又带着血一样的惊心。
走在前面弓着背的婆婆拿着一盏灯,越是往里面走就越是黑暗,走了许久,楠雀不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他就不应该来着鬼地方,吓死人不偿命的!真亏这样的地方也有人敢住,他突然很佩服里面的王。
在黑暗中待了一段时间,出来见到光线反而让他浑身不自在,“到了。”
“嗯,谢,啊!”楠雀吓得往后跳了两步!这婆婆怎么满脸都是瘤子!黑的地方看不清还好,这下看得一清二楚可把他惊到了。
老婆婆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宫殿,说:“你往那边去吧,有人会带你进去。”
他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忙跑了。
域旻鬼宫的正门口站在四位楚楚动人的女婢,楠雀一看是美女,跑的比什么都快!一上去就牵起以为女婢的手,“姐姐长得好生可爱,可许了人了?不如跟我回家可好?”
女婢顿时羞红了脸低头将脸别到一边,“听,听鬼婆婆说来了位可人,请,请您跟婢进来吧。”
“好好!姐姐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还请贵客不要这么叫婢,婢只是个奴才,受不起贵客这么叫。”
“咦?为什么啊?我瞧你长得好看,这么叫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们王不许别人这么叫你们?”
“没,没有。”
“那不就行了。”
女婢无奈地说:“还,还是先请您随婢入殿吧。”
“鬼王殿下,客人已经带……”
“哟!阿乐!最近还好吗!”
森严的书房,女婢清爽的声音突然被一声不识好歹的声音打断,女婢惊讶片刻,只见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摆了摆手手,女婢欠身出去。
楠雀跟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出去,关上门为止才将视线收了回来,“阿乐,你们宫里女人的姿色比以前好得多了嘛!哈哈,”说着,他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书桌上,“不如把那个姐姐给我带回家怎么样?哈哈,你一定不会同意的。”
源乐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将信纸叠好放进信封里面,才说:“我说过很多遍了,下次你来若还敢坐在我桌子上我就撵你出去。”
“嗯?啊?”楠雀露出一副仔细思考的样子来,“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呢?呵呵,那从下次再算吧。”
“所以,你这么久都没来找过我,现在出现是要做什么?我现在可没空陪你出去。”
楠雀看着他起身将信放到一边,抱怨道:“我也不太想来好不好!上次被你老爹差点儿打死啊,我都对你们家产生阴影了!要不是我老爹偏要我来找你,我才不来!”
源乐沉默一阵,说:“魔君还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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