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的幽州军在三日之内连破漆洹、雕阴两关,斩将两人,杀敌七千,降兵五千余人,如此势如破竹实在是让羌军闻风丧胆,而定阳守将孟统同高奴守将丁河直接开门投降,他们两人原属凌军旧部,迫不得已才暂居敌营,今见凌师如此勇猛,早早便有归顺之心。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之快的李侯拍案大怒,眼看凌军就要抵达上郡了,为以防万一,特地派遣三员心腹大将前往拦截。
凌军于靖安处扎营,星夜飞马来报,说是羌军三路夹击而来,左右为龟兹守将王通、西河郡守将吴宏,正路为上郡守将成高,总计兵力三万有余。
赵正召集众将商议对策,只听温衡言道:“敌军三路而来,需逐一击破,上郡地势平坦,可先取之,西河郡来路要经走马水道,山路狭窄,路途崎岖,羌军考虑埋伏,行军必定不会太快,只需让张将军领五百人马前往虚张声势便可拖住,左路成高让许将军领一队人马于红墩岭高处下关阻拦,而主公您亲自领一队人马自卢河而行,绕过横山偷袭成高大营。”
对于温衡的策略部署,赵正向来没有异议,命梁冲为张肃副将,出兵走马水道,命徐晋为许浦副将,出兵红墩岭。
各路兵马相继出动,行军至半路时,梁冲见天色阴沉,风云变幻,想来今夜必定会有暴雨,遂建议张肃派人堵住走马水道跟奢河水道,将营地安扎在高处,并准备雨具。
张肃不解道:“这是为何?”
梁冲道:“依军师所言,羌军行走马水道时必定小心防范,虽然虚张声势可拖一时,但非良策,等到敌军探子一探,发现我方只有五百人马,必定会毫无顾虑的杀过来,倘若敌将再聪明点,书信一封给成高,那主公岂不危矣,所以,唯有歼灭敌军,方可大获全胜。”
张肃担心道:“敌军万人有余,我军只有五百,如何能胜?”
梁冲道:“将军且安心,按在下说的来做,只待天时一到即可。”
张肃知梁冲非凡,见他如此泰然自若,胜券在握的样子,便就依计行事。
是时日暮黄昏,天空已是雷声滚滚,早就听闻温衡独善诡攻的吴宏抵达走马水道时,命小校先前探路,以盾甲为先锋,缓缓行军,原以为山路两侧定会有凌军伏兵阻拦,却不料空无一人,如此,更让吴宏心存忌惮,于是命三军原地扎营,待得天晴探清道路后再走。
高山上的张肃见羌军竟然停下了,心中甚是惊奇,且所停位置亦在梁冲事先所料,不得不佩服他乃奇才也,当真料事如神。
已经把底下七千人马当做死人来看待的梁冲转身便走,走前告诉张肃,一更时这雨就会下,待二更时再开闸放水。
羌军所处位置于坡道之下的低洼地带,以奢河水灌之,如同是往缸里倒水,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不出梁冲所料,一更时分大雨倾盆,过后许久,吴宏才听得帐外声响,便既起床探望,此时雨势极大,路面积水已没脚踝,当下大觉不妙,连忙命三军撤帐,上高地避雨。
二更时分,羌军还未来得及退上高地,只听山道传来万马奔腾的声响,但见大水决堤般汹涌而来,当场被淹者不计其数。
凌军于高处涌出,摇旗呐喊,并放投石与落木,将那些侥幸要爬上来的羌军给砸了回去,吴宏更是吓得肝胆俱裂,身中数箭,掉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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