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冲一语道破:“留我喝酒是假,找我练手是真吧?”
裴石嘿嘿笑道:“你也知道,我粗人一个,生平就这两个爱好,喝酒跟打仗,别的我也不会啊。”
梁冲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我可能遂不了你的愿,即要处理军务,又要照顾媳妇,我可比廷昭跟伯承他们忙多了,哪能像你,大手一挥,把政务全部丢给许先生,自己倒是乐得自在。”
裴石道:“进川你也可以学学我啊,把军务交给薛家那两兄弟去处理,不行还有北忠能帮衬着,你就好好待在将军府里陪陪夫人就好了,不也能够清闲许多。”
梁冲摇头道:“他们两个现在能力还不足以交托大任,我不放心,北忠要保护玉儿,也没那功夫,再说了,林广已经在调动兵马,这个时候哪能想着偷闲,你也别成天光顾着喝酒了,赶紧将新募士兵训练起来,战事一开,上党必有恶战,到时还需你去支援。”
说到正事上了,裴石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许多,道:“进川可有计划?”
梁冲道:“冀州跟兖州一带地势宽阔平坦,适合大部队行军作战,我军骑兵众多,且皆是精锐,林广必不会正面与我们交锋,而上党为四洲腹地,进可攻退可守,乃兵家必争处,所以你需尽快和伯承建立好防线,以备迎战。”
裴石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我保证林广那家伙踏不进并州半步。”
梁冲道:“我信得过你,但你可得好好的戒酒,别到时多喝两杯,耽误了大事。”
裴石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跟大哥保证过了,喝酒不打仗,打仗不喝酒,现在我也跟你保证,若有违反,任凭军法处置,我要哼一声那都是孙子。”
梁冲笑着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可别赖账,我会让许先生好好监督你的。”
一行人骑马入了晋阳城,此地有“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的赞誉,亦有“锦绣”的美称,前朝北都便是设立于此,三山环抱,两河相拥;地势险要,城高坚固,是可一夫当关而万夫莫开。
正当裴石与梁冲闲谈于街道上时,突然一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侍卫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拦下。裴石见那人面色通红,酒气熏天;披头散发,衣着褴褛,许是酒鬼一个,便教军士拉开。
酒鬼疯疯癫癫的,不等别人来擒,就一边喝着酒,一边哼着调,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了街道的人群之中。众人也都没有在意,正当起步时,梁冲才瞧见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卷羊皮,当即下马捡起一看。这羊皮长五尺,宽四尺,绘有山川地貌、城池营寨、兵力部署、运输粮道以及战略要点,内容详细,近乎鬼斧神工。
裴石一看惊问道:“这是上党的军事布防图吗?”再一看,又自我否决的摇头道:“也不是啊。”
梁冲不理裴石,急命戴庆道:“快去,把刚才那人找回来,记住,若他不肯来见,也不可无礼对待。”
戴庆领命,快马朝着酒鬼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裴石不敢相信的质疑道:“一个酒鬼能画出这玩意来?”
梁冲微笑着拍了拍裴石的肩膀,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要真是他画的,其必有经天纬地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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