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被攻破,在戚宸轩的意料之中,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也没有想到是月惜率先攻了进来。与此同时,司空苍宇那边也开始发起凶猛的进功。
这所边防小城看来是守不住了,就算是能守住,被司空苍宇断了后路之后,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补给,弹尽粮绝前迟早还是要放弃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弃这座小城,转移到陇南腹地去。
陇南和大元不一样,大元多平原、多开阔地,为了通商方便,大元的城镇几乎都修筑到开阔地上。所以冲破了边防后,像河西关那样的防御力极佳的城关几乎没有几个,所以才会让占楚败的那么快。
但是陇南不一样,陇南的地势多山地、丘陵、悬崖、毒瘴林地,可以说所有的城镇都依山而建,每一座城池都有天然绝佳的防御力,是真正的易守难攻。
等他们退军后,每一个城池都是一场攻坚战,每一次的攻坚战都能损耗蛟龙国不少的人。
而且现在是十月中旬,马上到了十一月份,陇南的天气就该转凉,湿气和霜冻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所以那个时候,估计不是本地人的蛟龙国的士兵肯定受不了这个苦,就会有懈怠的情绪,霜冻又会让城池的墙壁变得更光滑,攻城会变得更加困难。
主意打定,戚宸轩和占楚商定之后,以司空苍宇驻守的城门后方为突破口,开始全员出动,发起最迅猛的攻击。
戚宸轩能想到的,司空苍宇自然能想到,能回到陇南的路,只有他驻守的的这一边,所以他早就张开了口子,以弓弩手的全员出动,来对抗戚宸轩和占楚的突袭。
同时,司空苍宇又在戚宸轩会去的必经之路上,让骑射和步兵们分段埋伏。就算射不死他们,也要狠狠的扒他们几层皮,让他们就算能逃回去,也是几年恢复不过来。
然而狡猾的戚宸轩,在被第一波的攻击完,侥幸带着剩余的人逃了出来后,就兵分三路。
因为仗着熟悉陇南的道路,他让占楚带着大元的兵走大路,自己带着一大拨人走密道,另一小拨人走绕道的小路。
结果占楚带着的大元士兵几乎被全歼,而占楚本人也被司空苍宇手下的第一员猛将赵云成俘虏,另一拨走小路的人全被埋伏在山崖两边的弓弩手们射杀而死。只有戚宸轩一人带着的兵,安全的脱离的司空苍宇的围堵。
得知自己上了戚宸轩的当,成为他的替罪羊,帮他引开了司空苍宇,占楚气的当场吐血。早知道戚宸轩是一条阴险的蛇,但是好歹自己和他一直是一条船上的,谁知道他到了关键时刻就把自己推了出去。
占楚怎能不恨,却也无可奈何,只盼望,司空苍宇能早日捉住这条蛇。
对此司空苍宇没心没肺的安慰着占楚:“他连他亲爹都敢杀,你算个毛线?需要你时,你是好朋友,不需要你时,你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戚宸轩逃了,对司空苍宇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对陇南的顾虑就是戚宸轩的依仗。
自大圆王朝灭了之后,天下战火纷飞,但凡有些本事的,谁不是各自占有一番天地。无论是蛟龙的地界还是大元的地界,哪个不是你打过来抢了我的地盘,明天我拉上人再抢回来,顺便再端了你的老窝。
如此一般过了近二百年,才因为司空蛟龙和占宏天的强悍,势力大,圈地为国,平静下来。但是这两百年间唯一没有战事的就是陇南国,原因无他,就因为陇南的地理环境太过复杂,谁都不敢贸然对上常年驻守在那里的,大圆王朝的戚将军。
所以最后陇南的地界在戚氏家族的驻守下,平静的过了两百年,最后他们还自立为国,才有了现在的陇南国。
深知陇南国历史和地理环境的司空苍宇当然很忌惮,跑回去的戚宸轩。
强攻是不行了,时间也不允许,那就蚕食,一点一点的,一个城池、一个村镇的把陇南慢慢的咬下来,吞进肚中。
注意打定,司空苍宇先和月惜汇合,然后命赵云成和蓝王爷分兵两路,先把陇南和蛟龙交界地的几座边防小城都拿下来,然后把手里的五十万兵马和月惜手里的三十万兵马,全放在边关城镇。
至于林家军的二十万人,则原路返回西域地界,从陇南和西域的边界开始攻击,对陇南形成合围之势。
回到南蜀城的戚宸轩,丢了城池,损失了近半数兵马,这对他是极为不利的。听说司空苍宇把人员分成两拨,到时同时进攻,自己这本来就不多的兵力就又要分开了。
今年是不用担心了,只怕今年过后,小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既然自己这个年过的不痛快,那大家都不要想痛快了。陇南国自戚宸轩回去后,经历了有史以来赋税、徭役、兵役最重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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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举拿下陇南国,让戚宸轩跑了,虽然很遗憾,但是司空苍宇想的很开,先让小丑多跳腾一年,反正孙悟空再厉害,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回到应天府,已经入冬了,阳光虽然还是很充足,但月惜就是觉得冷。玉玺宫里的炭火生得很旺,一个暖炉不够又增加到两个,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很冷。
司空苍宇热的难受,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基本上出宫门着冬装,进宫门着夏装,一天几次换衣服,那叫一麻烦。
实在受不了了,司空苍宇也咕哝一句:“刚入冬就这么怕冷,再过几天,再冷一些,惜儿你怎么办?”
对于司空苍宇的不满,月惜毫无感觉,只是感觉到困得睁不开眼,实在觉得烦了就骂一句:“愿待就待,不愿待就滚!”
望着这个月惜每天睡不醒的样子,司空苍宇也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最近晚上太过分了些,把惜儿累着了。算了,为了惜儿的身体着想,从今天晚上开始,把三次减为两次吧。
又过了一个月,怕冷怕到月惜这样连她自己都郁闷不已,往年也没有见这么怕冷呀。最糟糕的是,在如此温暖如春的玉玺宫里,月惜居然还受了风寒感冒了。
望着自己娘子鼻涕、眼泪一大把,还不停打着喷嚏,司空苍宇那个心疼,连忙要请御医。
只是月惜死活都不肯,声称他要是敢叫御医,她就离家出走,司空苍宇只能作罢。
没办法,月惜实在是喝怕了苦药汤子,每日的避孕汤药就够难她受的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回来后,避孕的汤药好像没那么苦了,只是中药味还在。问过寒霜,说是皇上心疼她,让御医给她换了几味不是那么苦的药。
蓝王爷从陇南国的边关守城一赶回来,就听闻月惜病了,心疼的立马进宫看女儿。进玉玺宫时,正好赶上月惜用午膳,喜得月惜赶紧拉着蓝王爷一起用膳。
“爹,你终于回来了,惜儿好想你!陪惜儿一起用膳吧!”看到蓝王爷回来,月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小孩子的性子自然表现出来,十分惹人怜爱。
望着女儿被拧的红红的小鼻头,蓝王爷那个心疼。
“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请御医看过没有?”
提到御医,月惜就头疼,转移着话题:“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事,过两天就好!”
蓝王爷宠溺的看着女儿,望着她衣领处不经意就能露出来的小草莓印子,不赞同的拍了月惜的小脸一下,打趣女儿道:“你是够累的,小心怀上了,这还受着风寒,看你怎么办!”
怀——上——了?怀孕?
怀孕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月惜的神智,一个多月前蛟龙国边关守城时的那四夜,突然之间就像演电影一样,一幕一幕、一针一针的跳过。
“寒、寒霜?我,我那几天喝避孕的汤药没有?”
不用月惜说的很详细,寒霜已经知道,月惜说的是哪几天。
“没有!”很肯定的回答,让月惜的身子突然一软,就要倒在蓝王爷的怀中。
“惜儿,惜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爹爹!”望着女儿突然间的异常,蓝王爷不由的心惊胆战,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即将发生一样。
此时的月惜已经听不见蓝王爷的呼唤,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上个月来情况是几号来着?还是上上个月几号?我上个月到底来过情况没有?
“寒,寒霜,我,我上个月,来葵水是几日?”不清楚的事情,问寒霜就对了。
“司令,您上个月没有来葵水!”寒霜一脸的欣喜道。
完了!这是十有有了!月惜听闻后瘫坐在地上。
至此,不用月惜解释,蓝王爷也晓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抹不确定的欣喜袭上心头,难道我要当外公了?
“快,喧御医!”
“御医,皇后好像有喜了!”
貌似一个喜讯的传唤,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惊到了御医馆中研究药方的御医,惊到了御书房处理朝政的司空苍宇,惊到了排队等候召见的蛟龙国群臣。
“一定是边关城镇的那几次怀上的!”一听月惜可能怀孕了,司空苍宇马上想起了抹黑绕城的那几天,顿时乐了。
“难道皇后有喜了?”所有人喜上眉梢。
坐在饭桌前,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饭的月惜,心中一阵烦。才十六岁的年纪就生孩子,太早了吧,而且听说那个很痛的,请问古代有剖宫产一说么?身上会不会长妊娠纹、脸上会不会长斑,我以后会不会的得产后抑郁症?哎,真是烦!
“寒霜,这个菜是什么做的,怎么味道怪怪的?”月惜嫌恶的一把推开菜盘子。
寒霜无语,司令,你昨天才吃了半盘子!
“寒霜,这个母鸡是不是太肥了?这鸡汤怎么喝着这么腻!”
寒霜继续无语,司令,这是冬瓜海米汤。
“寒霜,有西瓜没有,我不想吃饭,我想吃西瓜!”
寒霜泪撒一片,司令,现在是冬天。
越看女儿的样子,越觉得和当年月华怀惜儿害口时一样,蓝王爷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惜儿,你害口的样子和你娘当年一样,嘴刁的厉害,上一顿才吃过的东西,这一顿闻着就开始恶心!”
“不许说!我没怀孕!”月惜瞬间翻脸。
然而月惜说没有用,太医说才有用。
饭还没有吃饭,司空苍宇已经领着所有的太医和文武百官来到了玉玺宫。
“王太医,快过去帮皇后看看!”一进门,司空苍宇就激动的把月惜抱在怀里,急切的让御医帮月惜把脉。
王太医听令,赶快准备好垫手的小枕,帮月惜号脉。
手几乎刚搭到月惜的手腕上,王太医就笑眯眯的收手,恭贺司空苍宇:“皇后娘娘之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典型的滑脉,滑脉俗称为喜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咱们蛟龙国有后了!”
这一声对月惜来说,基本上是判了死刑。嘴上骂着司空苍宇这个该死的,都怪你!心里却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王太医,我不知道有孕在身,这段时间一直在喝避孕的汤药,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月惜这一说,司空苍宇也想了起来,一脸担忧的表情望着王太医。
王太医还没有吱声,寒霜抢先回答:“司令,自从您和皇上在边关城镇那几次忘记喝避孕汤药后,属下就担心司令万一怀孕了,会影响孩子,于是回来后自作主张,把您的避孕汤药,换成党参熬成的汤水了!”
嗖——!一个物件冲着寒霜砸过去,所有人定睛一看王太医放在桌上的,给皇后娘娘垫手的小枕没有了。
“你个死丫头,知道了居然也不提醒我,还在那里装傻!平时我有一点糗事,全暗月的人都知道,现在你的嘴怎么这么严!我怀孕你高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月惜话落,寒霜已经开始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司令怀孕,我超开心的,现在就去告诉所有的暗月们!”
这是那个自己初见时冷若冰霜的寒霜么?你大爷的,月惜开始脱鞋子,准备扔过去,被司空苍宇温柔的拦住。
“亲,小心点!亲,别动了胎气!亲,咱们该感谢寒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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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月惜基本上被当成了重点保护动物。原本就被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下基本上连床都离不开了,连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至于寒霜,月惜已经没有力气再收拾,嗜睡、不喜油腻、干呕等所有害喜症状,几乎都找到了她。每日除了吃、吐、睡,还是吃、吐、睡。
月惜每次吐完,都无限悲催的感慨:要死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足足难受了三个多月的罪,月惜才止住呕吐,胃口突然间打开,觉得什么都好吃,体形自然也和气球一样涨的很快。当然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原本就大到不可思议的胸围,现在更是和她的体重一样,涨的好像篮球一般,简直就是受罪。
但是对司空苍宇来说,那就是一种别样的享受,有一个能捂死我的娘子就是好,只不过光能看不能吃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占楚被囚禁在应天府城的一间精美的别院,大元也悉数被整合的很好,基本上都归在的蛟龙的管辖之内。
当然这与司空苍宇的策略密不可分。
春年前,司空苍宇在原蛟龙国境内举行了一场大的科考,选举并提拔了许多年轻有为的有志之士。
这批人在蛟龙国的新岗位上实习了一个月后,就被司空苍宇全部派到大元的各个城镇任职。
原大元的官员基本上都不动,蛟龙国新科考来的这批官员任副职,但是每个命令的下发,必须有第一、第二把手同时盖上印鉴才有效,这样一来就起到了很好的相互监督作用。
意思很明显,我既要用你,但是我还要防你,好好干你就是这里的父母官,如有异心,我就一刀杀了你,然后再用已经熟悉流程的蛟龙国官员,接替你的位置。
于是乎,大元的官员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土霸王,在这里胡作非为的,现在都不敢了。
开玩笑谁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好好的官不当,自找死路。
这样一来,贪财的不敢贪了,胡作非为的不敢做了,懒散的不敢倦怠了,商户待客更殷勤了,手工业者干劲更足了、百姓们都一脸喜气、生命力更旺盛了。
大元国之前的各城镇上,瞬间展现出一股清廉的、积极向上的正气之风,这是在占宏天和占楚统治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有过的气象。
对于百姓来说,谁当政、谁掌权都不要紧,只要上位者能让他们过上不愁吃穿、治安良好、平静安宁的生活,谁就是好皇帝,他们就信任谁,支持谁。
很显然司空苍宇的一系列举措,非常的有效,新的气象面貌,深得老百姓的心,自然吞并很顺利,老百姓们都很支持新皇帝司空苍宇。
当然,这和三国两百多年前本来就是一家,有很大的关系。肉烂在锅里,反正是一家子,今天分出去,明天再跑回来,问题都不大。所以这给司空苍宇的统治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司空苍宇日子过得乐呵,老婆怀孕了、以前大元国的所有机制,和百姓的心,渐渐都接纳了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反观身处南蜀城皇宫的戚宸轩,心情那叫一个阴郁。皇帝的心情不好,致使整个陇南的的春年都过的冷冷清清。
一打仗就要花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虽然之前陇南国就一直把持在戚宸轩的手里,但是国库和军权,一直是老皇帝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现在一接手,才知道看似富足的陇南,国库被老皇帝亏的有空。除了壳子,真是么有什么可看性。
去年才接手的国家,去年就开始打仗,去年兵员上的损失,和花的钱粮,使得现在戚宸轩的头顶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赤字,压得他抬不起头。
如果现在是和平年代,如果现在没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国家,那他一定能好好的继续扮演一个爱民、慈善的好皇帝。用他的谋略和本事,好好的改善这个国家,好好的建设这个国家,让这个国家国富民强的站在最高处,俯视脚下土丘、沟壑。
但是他没有这个时间,一入春,蛟龙国的大军立马就会压境,到时候,他又要开始疲于奔命的应付没完没了的战争,在深夜里体会失败的危机感撕咬、蚕食他的意志。
偏偏更操蛋的事,是月惜的添乱,国库空虚,接连的战争已经导致国家根基不稳、飘摇在风雨动荡中。她让她的暗月一顿折腾,更让陇南的生存环境每况愈下。
囚犯全被劫出放走,治安变得更差,官府要费力抓回囚犯,偏偏官银、地方屯粮全被劫走或烧掉,原本他就是个被榨干的穷光蛋,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这让他再从哪里挖银两、挖粮草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不得已之下,徭役增加了,赋税增加了,连兵役也增加了。老百姓苦不堪言,戚宸轩之前当太子时的好形象一扫而空,老百姓怨声载道,都骂他不得好死。
对此戚宸轩也是有苦难言,自己装了二十年换来的形象和百姓的支持全都没了,可是能让他怎么办,二十万对一百万大军,让他怎么打?国库一分钱没有,粮草全无,让他怎么打仗!
第一次戚宸轩恨自己为什么要当陇南的皇帝,恨父亲为什么那么荒淫无道,恨月惜为什么翻脸无情不爱他。
可是他忘了,为了要当皇帝,他亲手杀了他的父皇,月惜与他之间从来都是他先对不起人家,是他一次次追杀她,是他一次次翻脸害她。
月惜曾经真心的把他当大哥,当亲人一样爱他,依恋他,都是他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只因为他的野心,他的统一大业。
四月初,月惜已经怀孕五个多月,蓝王爷和赵云成已经开拔,带兵前往陇南的边境,准备收复这片大地上的最后一片湿地。
戚宸轩接到消息,知道蛟龙国已经出动了,只能慌忙备战,应战。
因为之前蛟龙、大元和陇南的边关守城都已经被蛟龙国攻下,现在的陇南,在他们面前基本上就是一片广阔的战场,打哪都是道理,攻哪都说得通。
所以,一进入陇南地界之后,蛟龙国立刻兵分五路,同时出击。
这样一来,戚宸轩刚征来的二十万大军,外加之前的二十万大军,总共四十万兵马,立马就变得捉襟见肘,拿不出手。无论把兵力分到哪里,都觉得岌岌可危。
无奈之下,戚宸轩选择只守不攻,压缩兵力,依仗天险,尽力对抗。
然而蛟龙国也有对策,你陇南不是物资紧张么?兵员不是不够么?那我帮你解决!
策略一:只围不攻,困紧守严。
策略二:尽可能的打消耗仗,能杀一个陇南兵就杀一个。
这样一来,戚宸轩立马就觉得物资和兵员再一次吃紧。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陇南的城池就逐一被攻破。原因居然是因为民心散了,新兵训练太短没有斗志,守城内断了粮草,所以守城的小兵们主动打开了城门,欢迎蛟龙国的大军入侵。
一个接着一个噩耗传来,戚宸轩每日如惊弓之鸟般,如坐针毡。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蛟龙国不知从哪里又整来第六只大军,足有二十万之多,并且从陇南国的背后西域那边,一路冲杀过来,现已经到了南蜀城外的两百里处。
这些兵的强悍简直超出人的预料,据探子回报,这些兵各个一专多能,任何兵种都能胜任,而且各个都是神射手,每人配一把月氏小弩,前一刻都是弓弩手,下一刻就变成步兵、轻骑兵等等。
这些也就罢了,起码还是兵强的范畴,可是这些人还不惧悬崖、河流,全都是水中混江龙,全是徒手攀岩的好手。
峭壁城那一场战役就是个典型。峭壁城顾名思义,依山势建造,三面环山,全是陡峭悬崖,只有正面可以通行。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易守难攻之地。
但是,但是!这支二十万的大军,没走正路,全他奶奶的从另三面的峭壁上,徒手攀上来了。
等守城将士发现后,派人组织抵御时,这帮人一顿雷弹子乒乒乓乓的扔进来。雷弹子不扔了,人也基本上都进来了,败局也就定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戚宸轩千万次的问,没有人能给他答案,晦暗、阴霾的脸色,狠辣、阴郁的眼神,暴躁失控的情绪,让戚宸轩完全变了。
光鲜、温润、娴雅、聪慧的俊朗太子不见了,现在身在皇宫里的皇帝是地狱修罗王,宫女太监稍有不对,立刻会被杀头、杖毙、凌迟,整个皇宫就像一个地狱的大熔炉。
败事不可挡,七月初,历经三个多月的战事最终停了下来,蓝王爷、赵云成和林家军共一百二十万大军,攻入陇南国的国都——南蜀城。
戚宸轩,陇南的新一代帝王,在蛟龙国大军攻破城门的那一刻,用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招集所有的大臣,关在皇宫中,然后浇上火油,引燃了自己,焚烧了皇宫,让关在宫里大臣、和几千名宫妃、太监、宫女们给他陪葬。
七月末,蛟龙国大军回朝,司空苍宇像当初对待大元国一般,‘关爱着’饱受战争苦难的黎民百姓们,很快就见到成效,天下归一,万民臣服。
七月末也是月惜最难受的时候,此时的她已经怀孕近九个月。
民间百姓都说怀胎十月,其实孩子的计算时日是从母亲的末次月经那日开始,往后数四十周,也就是280天,事实上,四十周不到十个月,而是九个月多一周。但是一般孕妇满三十七周,就已经进入产程,所以月惜现在的情况是,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月惜每过一天都度日如年,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趴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时候。晚上连翻个身,都成为需要司空苍宇推一把的大工程。小腿和脚全肿了,用手一按压,就可见清晰的坑。夏日的炎阳,热的她头昏脑涨,偏偏孩子长头发还烧心的难受。
就要生产的焦虑心情,让月惜不安的难受,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抓着二十四小时,连办公都放在玉玺宫的司空苍宇,大力的捶着。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们男人逞一时之快,我能这么难受么?”
司空苍宇则好脾气的说:“都怪我,都怪我,等你生完了,我带着你一起快活!”
然后司空大爷用上百试不爽的大招,封住月惜的娇唇,把她的所有埋怨,悉数吞进口中。
七月的最后一天,是司空苍宇最忙的一天,为了不打扰月惜,他带着群臣在偏殿的议事。
天下一统,定都应天府显然已经不合适,新时代、新气象自然也要改改年号什么的。减税、大赦什么的,都想等着皇后诞下皇子的名义操办。
月惜不生,司空苍宇着急,好多事情等着这个名头呢,月惜要生,司空苍宇还是着急,他怕月惜受罪。
“老臣觉得定都在洛阳最合适,毕竟洛阳是前朝的国都,无论人文、地理位置都最适合作为新国都。”
“老臣深以为不妥,我们既不是前朝皇室,又不是要恢复前朝旧制,为什么要定都在洛阳。”
“皇后难道不是前朝皇室么?定都洛阳有什么问题?”
“皇上又不是上门女婿,为什么要入赘到洛阳!”
“皇上怎么能是上门女婿呢?皇上龙子,是命中注定的天之子,怎么能和市井小民比?”
看着越说越不像话,司空苍宇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咳咳!”轻轻两声之后,刚才还像集市一般的偏殿瞬间鸦雀无声。
“就在洛阳定都,与其他无关,改国号‘月’,改年号‘安定’”说完司空苍宇疲惫的挥挥手,示意群臣退下,这算是他送给月惜的一个小礼物吧。虽然他知道月惜可能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深爱这个女人,为了月惜他能付出一切,同时没有月惜,自己也不会这么快的一统天下。
与此同时,月惜午睡刚醒,肚子太大使得身子笨重的她,起来还真是有些吃力,但是总被人伺候着,显得自己很是无能。
快要生了,睡眠也越发不好,稍微有一些响动,就会把她惊醒,所以只要月惜睡觉,内殿里所有的人,都会在寒霜的带领下悄悄退下去,留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没有人在,月惜也懒得喊人,于是拉着床幔,慢慢的支撑起身子,快要生产了,腹中膀胱被压迫的几乎不能存货,稍微喝点水就觉得尿憋。
也许是有些着急,也许是起身时用的力有些大,站起来的一瞬间,月惜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内砰的一声,之后一大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两腿内侧流出,底裤几乎全湿了。
‘我居然尿裤子了!’这是月惜脑中的第一个想法,但是不对,明明还有很强烈的尿意呀!
“寒霜,寒霜!”月惜的脑海中,第一个印象永远是有事找寒霜。
听着月惜有些惊慌失措的喊声,寒霜连忙拉着一个多月前,就进驻玉玺宫的御用稳婆,跟着一同前往内殿。司令是快要生产的人,任何小事都有可能是大事,拉上稳婆准没错。
要说月惜的肚子,为什么这么大,这是一个全皇宫都知道,但惟独月惜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月惜怀的是双胞胎,而且有可能两个都是男胎。这是在月惜怀孕到三个月时,御医就确定的事,但是因为月惜比较怕疼,很排斥怀孕,所以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的事惟独她不知道。
寒霜拉着稳婆跑进内殿,就看见月惜傻站在那里发呆,下半身的裙子,有很大一片湿了的痕迹。
“怎么回事,是尿了么?都怪属下该死,不该离内殿这么远,司令受苦了!”看着月惜的样子,寒霜有些自责,满脸的内疚。
稳婆看到后,赶忙几步走上前,拽着月惜湿了的裙子闻了闻,反而喜上眉梢:“傻丫头,自责什么,恭喜皇后娘娘,这是羊水破了,表示马上就要生了!”
“司令你要生了么?太好了,太好了!怎么样肚子疼不疼?”寒霜一听月惜快要生了,高兴之极,赶紧关切的问道。
原来是羊水破了,月惜恍然,没有尿裤子就好,要不然就太丢人了。
“快,扶我如厕,我快憋不住了!”
皇后娘娘要生了是大事,司空苍宇刚让老臣们都散去,人还没有走完,皇后快要生了喊声就已经传到偏殿来了。
“什么?皇后快要生了,真是天佑我蛟龙!”老臣们一个二个的刚想和皇上表表忠心和祝贺什么的,司空苍宇已经不见了身影。
“惜儿,我的惜儿要生了!”……
等司空苍宇回到内殿时,月惜已经平平的躺在了床上,按照稳婆的说法,站着会让羊水很快流光,到时候小皇子会憋死的。
“怎么样,疼么?”司空苍宇拉着月惜的手,拍拍她因为养胎,变得胖乎乎的小脸,关切的问。
“不疼,没什么感觉!”
“怎么会不疼?女人生孩子不是都很疼么?”司空苍宇奇怪的问。
对此月惜也很奇怪,以前看电视剧时,女人生孩子不是都疼的死去活来的么。不过稳婆说,还不到时候,女人肚子疼、见红、羊水破都是要生产的预兆,至于要生还是再过些时候呢。
说话间,稳婆已经让人备上膳食:“皇后娘娘快多吃一些吧,过会儿生孩子可是很费体力的,现在多吃些,待会儿才有力气!”
觉得稳婆说的有理,月惜端起碗,大口的吃着,只不过吃着吃着,突然觉得下腹一阵痉挛的抽疼,虽然还可以忍受,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痛苦即将开始呢!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腹中的疼痛感开始加剧,频率也开始加快,前面还是七八分钟疼一次,现在已经开始三四分钟一次。
稳婆看着月惜头上因为疼痛,额头渗出来的的薄汗,帮她计算着阵痛的时间间隔。
“娘娘开始阵痛了,产程已经开始,还请皇上到外面去守候,这里有奴婢几人足够了!”
“朕不走,朕就在这里陪着惜儿!”司空苍宇望着月惜因为疼痛而变形的小脸,心疼的说道。
“皇上。女人生孩子太过污秽,您乃天子,身份尊贵,怎能沾染这种脏东西!”稳婆向司空苍宇讨着好说道。
污秽?脏东西?你特么的!司空苍宇眼睛危险的眯着,一脚把稳婆踹翻:“该死的狗东西!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你是说皇后是脏东西,还是朕的儿子是脏东西!”
“老奴该死,老奴不会说话,老奴才是脏东西!”
看到皇上发怒,稳婆吓得赶快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求饶。心里却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是这样说的呀,包括司空苍宇在内,宫里的皇子、皇女,基本上都是她接生的,以前的老皇帝从来没有怪罪过呀!
知道司空苍宇因为心里着急,才对稳婆计较口头上的言语,月惜趁着阵痛的间隙,安慰着:“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这点小事发火!”
说话间,阵痛再一次袭来,而且这次疼的更为厉害,月惜忍不住的大叫。
看到皇后没有让皇上出去的意思,稳婆头顶开始冒汗,是呀,月惜是月氏的女子,她的身份比皇上还尊贵,自己怎么会忘记这一茬,把她当成寻常的宫中女人,真是找死呀。
稳婆一抹头顶的汗,赶紧凑到月惜身边:“皇后娘娘,会越来越疼的,疼也不要喊,喊多了把力气用完了,过一会儿不好生。皇上,奴才也是怕您心疼,才让您出外等着的!”
疼痛劲过去,月惜缓和了一下,剜了稳婆一眼:“不要太把自己当成个东西,有时间多干事!废话连篇!小宇,去宫外再找几个有经验的稳婆!”
月惜一句话,等于是个稳婆判了个死缓,吓得她魂飞魄散之余,赶紧闭嘴、忙活起来,或吩咐烧开水,或吩咐准备消过毒的剪刀。
其实在古代因为礼教限制都是这样,稳婆不许男人在里面看自己的女人生孩子,而男人一般也不会进去。女人生孩弄得到处都是血糊糊,被男尊女卑的礼教束缚视为污秽之所,像司空苍宇这种要求陪着老婆一起生孩子的是极少数。
但是月惜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现在的许多产科都要求宝爸爸陪着宝妈妈一起生孩子。据说这样宝爸爸才能体会一个女人的不易,一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的不易,刺激宝爸爸有强烈的责任感,以后好好的照顾宝妈妈和小宝宝。所以在月惜的心里,她生孩子,孩子的爸爸理所应当陪着她。女人在受苦、无助时,最期盼的就是丈夫的安慰和鼓励。
寒霜在月惜吩咐完,就让雪晴、雪雨去办这件事,开玩笑他们司令生孩子,一个稳婆哪里够用,皇家御用又怎样,再啰嗦就一刀结果了,省的吵司令烦。居然还说我家司令是脏东西,你等着,等我们司令生完孩子,再算这笔账!
雪晴、雪雨临走前狠狠的剜了稳婆一眼,才往外走去。
这两眼的凶狠程度,更是让稳婆站不稳几乎昏倒,怎么以前没有发现皇后娘娘身边跟着的这几个小丫头这么厉害。
阵痛来的越来越频繁,痛感也在不断增加,撕心裂肺一般,几乎不到一分钟就一次,月惜疼的已经不知该怎么办,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司空苍宇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老娘也不会受这个罪!”
“司空苍宇,我恨你!你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你乐呵,老娘受罪!”
“啊——!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你们全是混蛋,没有一个好东西!”
月惜不停的喊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疼痛。雪晴、雪雨又请来了十个稳婆,据说全应天府最好的都在这里,是经验丰富的金牌稳婆。
但是这么多人在也一样,没有一个能帮她承受疼痛,从阳光普照的晌午到月儿高挂夜晚,疼痛没有减轻,只有越来越痛,现在阵痛的时间频率几乎只够喘一口气的,下一次就又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完?月惜嘶喊的已经没有力气了,连眼泪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眼睛干涩的难受。
司空苍宇双眼猩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假如他知道生孩子是这样痛苦,打死他也不会让月惜生。月惜的痛不欲生、月惜的较弱无助、月惜干涩的流不出泪的空洞双眼,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假如有可能,他希望自己代月惜去疼,代月惜去生孩子。
此时的他想帮助月惜,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想安慰月惜,却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想抱着她没告诉她,惜儿加油,但是月惜说她全身都疼,求他不要碰她身上的任何地方。
所以他只能干干的站在那里,傻傻的站在那里,比月惜更无助的站在那里。
哐当——!愤怒、郁闷、心堵得难受,司空苍宇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瞬间碎成粉末。
“这他妈的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这帮没有的东西,就不能帮娘娘减轻点痛苦吗!让御医进来!”
听到司空苍宇的话,一个御用稳婆,外带请来的十个金牌稳婆,全都齐齐的跪在地上请求:“皇上万万不可!御医是男子,不到迫不得已,不可让御医进来,不然会有损皇后娘娘的声誉。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更何况皇后娘娘是头一胎,还是双胞胎,肯定更难!”
深夜,第无数次查看完,几个稳婆给出了一致的建议。
“皇后娘娘,您的宫口已经全都打开,但是小皇子的胎头一直浮在上面下不来,您不能再躺在这里了,要下来活动一下,跟着阵痛,越痛越往下用力,才能让孩子的胎头掉下来!您羊水破的早,再不加快生产,孩子会在里边憋死的。”
我擦——!这对月惜来说简直就是晴空霹雳,原本就疼的死去活来,现在还要下来走路,还要越疼越用力!
但是一想到,她怀了九个多月的孩子,会因为她生不下来憋死,而且还是双胞胎?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一种叫母爱的情怀瞬间战胜了一切。
她凶狠的瞪了司空苍宇一眼,那意思是:敢瞒着我,咱们完了再算账!
之后她唤寒霜扶她起来。已经疼了这么久,人似乎认命了,也似乎死驴不怕狼啃,月惜虚弱的说:“去给我弄点吃的,我没劲走路!”
要吃的!这是好事呀!一个御用稳婆外加十个金牌稳婆,赶紧让人把早准备的百年人参炖老母鸡汤端上来,外加一碗白米饭。
于是乎,月惜疼的厉害时就大哭几声,稍微能歇口气时就一边大口嚼着米饭,一边喝着人参老母鸡汤。直到饭光、汤光,还有两条大鸡腿啃光。
吃了饭,有了力气,月惜似乎觉得没有那么痛了,或者是疼的傻了,没有了知觉,总之她一边走,一边在痛感来后像发声练气般,气沉丹田往下用力。
羊水早就流干了,现在只要她用力,就会有血水顺着她的两腿间留下来,拖了一地的血线。
在场所有人都为月惜此时爆发出来的毅力的而敬畏,被一个母亲为保护孩子,而瞬间变得强大而震动。
最疼的时候,月惜扶着墙拼命用头撞着墙,仿佛用另外一种疼痛才能减轻她身体现在的疼痛。司空苍宇和寒霜等看着月惜的举动心疼不已,但是却很明白她的行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惜不知道疼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再疼多久,但是她一心一意的照着稳婆的话去做,只希望孩子不要有事。
突然,月惜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整个人似乎有些惊慌失措。
“快,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咚的一下掉下来了,我……我……”
听到月惜的话,御用稳婆外加十个金牌稳婆眼中一喜,齐声道:“快,这是要生了,皇后娘娘您夹着点不要动,不然小皇子就掉下来了,快我们把娘娘架到床上!”
稳婆话落,不等她们有所动作,司空苍宇早就先一步,不顾月惜一身血腥,把她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
轻轻的握了一下月惜的手,司空苍宇如耳语般在月惜身边低喃:“惜儿,加油!我听到儿子在喊娘亲了!”之后,司空苍宇很有眼色的退到后面。
厨子多了烧不出好汤,稳婆们自动推选出两个经验最为丰富的人,帮月惜助产。
疼痛来的更猛烈,稳婆让月惜跟着阵痛的频率用力,疼痛的时候,往下用力,痛感缓和时,换气休息。
同时稳婆伴着月惜往下用力时,也同时用力推她的肚子,帮助孩子快速送出。
“用力,娘娘!已经能看见小皇子的头了,头发黑黑的真好!再加把劲!”
一下,又一下,让月惜觉得自己把灵魂深处的本源力量都用上时,稳婆大力的一推,月惜觉得有一个东西快速的滑出体外。
呵——!突然之间,痛感不在了,好舒服呀!幸福感一瞬间涌上心头,原来人在受到极大痛苦之后,幸福点是这么的低。只要不疼了,就会觉得那么幸福。
“啊——!啊——!啊——!”小孩子的哭闹声,代表着新生命的降临,月惜欣喜的看着一个稳婆把脏兮兮、血糊糊的孩子抱到她跟前,“娘娘,是个小皇子,御医把的脉没错!”
望着这个陌生的又带着一丝熟悉感的小孩子,眼泪顺着月惜的眼角流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双温柔的大手捧住了她的小脸,轻轻的擦拭去她的泪水,心疼的吻了她的唇角。
“惜儿,谢谢你!”是司空苍宇,这个男人在孩子出生后没有第一时间看孩子,而是关注着妻子,月惜欣慰不已。
幸福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喘了一口气,更疼的感觉向龙卷风一般,瞬间席卷了月惜。
身下响起了稳婆的声音:“娘娘别泄气,还有一个小皇子呢!用力!”
是呀,还有一个孩子!月惜鼓起勇气,再次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用力。
这一次很顺利,没几下就有感觉有东西哗啦一下涌出体外。
终于完了,月惜无力的放松了紧抓着帮她用力的布条的双手。
“娘娘,别泄气呀,还有一个小皇子呢!”
“我靠!那刚才生的是什么?”月惜忍不住咒骂着!
“那是胎盘,每个胎儿身后跟着一个胎盘。还有一个小皇子在等着呢!”
你大爷的,没听说过生完孩子还要生胎盘的!这到底是要生几次!月惜怨声载道的,却也无奈的继续用力。
有了第一个的经验,月惜已经知道怎么用力,怎么和稳婆配合,第二个孩子很快就降临到人世。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回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望了一眼第二个孩子,月惜终于无力的瘫倒,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个孩子伴随着新一轮的太阳,在一日之计的清晨出生了。
举国欢庆、万民沸腾,托龙凤胎国宝、嘉宝的福,赋税减半、天下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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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惜生产完已经半个多月,这半个月,对于月惜来说犹如噩梦一般,两个巨大的粮食袋像篮球一般大小,不但可以同时供两个孩子的吃食,甚至,孩子吃完后,粮食袋中还是很充盈,奶娘什么的,快点靠边站。
她现在的生活重心就是喂奶,然后清空剩余的奶水。基本上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来一次,不然奶水就会溢出,打湿衣服、打湿裤子。
如果坐着,椅子下面就是一滩、如果是站着,她站着的地方就是一滩,一不小心睡一觉,那就完了,别说她湿了、被褥湿了,连她身边躺着的司空苍宇都湿了。
至于产后的进补,那是不敢奢望,连多喝口水都能立刻化为奶水。
‘我这到底是遭的什么罪!’月惜每天上午都要抬头问天无数次。
奶水不清空就容易积着,最后结成硬块里面会化脓,所以无论有多不情愿,月惜至少每天都要挤七八次,每次都挤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能清空。巨大的粮袋一手抓不住,左手挤完换右手,直到两个手都酸软的无力抓握任何东西。
最开始因为害羞,这个工作都是月惜自己亲力亲为,但是无奈工作量太大,所以只能让司空苍宇帮忙。司空苍宇要是忙起来就是寒霜帮忙,寒霜不在了就找雪晴她们。反正有了第一次的莫开面子,后面也就逐渐忘记害羞什么的。
听老人说,小姑娘的乃是金乃,新媳妇的乃是银乃,孩子妈的乃是狗乃,这句话真是对呀,至少月惜现在就是这样,谁都能捞着她帮她清空粮袋。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月惜每天下午也要低头问地无数次。
日子一天天的熬,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只要看到两个漂亮的龙凤胎,总是无意识的傻笑着,月惜就满心都是欢喜。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喂饱了孩子,和司空苍宇一起逗弄着孩子,真是痛并快乐。
孩子满百天了,能抬起头了。
孩子四个月了,会吃手了,两个小东西每天把大拇指放在嘴里,唆的吧嗒吧嗒响,别提有多香。
孩子五个月了,会翻身了。
孩子六个月了,不光吃手,还揪下袜子,抱着小脚丫吃。
孩子七个月会坐、会爬了。
孩子十一个月了,居然歪歪斜斜的会走路了。
望着孩子一天天的成长,和变化,月惜的心里溢的满满的,都是那个叫做母爱的东西。
看来月氏的宿命已经过去了,不然不会在第一胎生出一对龙凤胎,月惜想象着自己将伴着和孩子一起慢慢的长大,嘴角就会不由自主的牵动笑意。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月惜觉得有些奇怪,国宝像一般的小孩子一样,每天吃饱傻乐,嘉宝确是每天若有若思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题一样,尤其是司空苍宇偶然发脾气,在喊她月惜时,嘉宝都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每逢只有她们娘三个时,月惜就会逗弄着嘉宝问:“小东西,你也和妈妈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么?”每到这时嘉宝都笑的很甜。
直到国宝和嘉宝两岁,月氏老祖奶奶月牙儿来看月惜和两个小宝贝,无意中聊起月惜前世的事时,小嘉宝突然眼睛瞪圆,一脸愤怒的冲过来。
“岳欣真的是你!”
岳欣?月惜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小嘉宝真的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而且还不巧的认识自己。
“你是?”月惜迟疑的问。
“我是你同学赵静瑜!”
赵静瑜?多么久远而又熟悉的名字!不就是自己遇车祸时,一把推开的同学么,怎么她最后还是死了,并且好巧不巧的投胎成自己的女儿。
“原来你也死了呀!我死后我爸爸怎么样,伤心过么?”月惜有些迟疑的问,虽然她有些记恨和埋怨爸爸,但是父女天性,她还是没有办法不在意。
“我怎么知道?”赵静瑜没好气的说。
“当时我把你推开了,我死了,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知道!”看到长着小嘉宝的脸,却有着赵静瑜灵魂的小娃娃,对自己不耐烦的态度,月惜有些恼火。
“你把我推开!”赵静瑜冷笑一声,“我的月妈妈,对面难道没有车么?不要以为你一推,就做好事救了我,对面也冲过来车了,我在你之后也是瞬间被撞死,我怎么知道你死后,你爸怎么样?我还想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呢!”
月惜“啊——!……”
(全书完结!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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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大结局了,真是不容易呀!每天熬夜的妞儿伤不起,晚上可以好好睡个懒觉了!最后,谢谢支持我的妞儿们,真心的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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