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妃皱眉思索,半晌惊喜道:“是不是有喜了?”,说着看向冷月的肚子。
一旁的苏子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冷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御医都诊断过了,不是这样”。
“那就奇怪了”,铃妃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知个所以然。
见二人有话要聊,苏子言便让人推着自己回了哲希阁,临走前嘱咐冷月道:“月,不要太累,感觉不适就跟铃妃娘娘说”。
冷月淡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情谊。
铃妃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掩嘴轻笑,苏子言终是有些不好意思,回了哲希阁。
冷月见苏子言进了哲希阁,才不舍的收回目光,再看着盯着自己的铃妃娘娘,也有些害羞起来。
铃妃伸出手到冷月的鬓间为她掖了掖被风吹乱的发丝,满是怜爱,“你果真是个不同的”。
冷月知她说的是铲除暗桩之事,想来她也知晓叶尚书被气得大病不起的事情了。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眼神,不禁开口道:“娘娘,有些事不得不做,因为立场不同,你也不要感伤于此”。
铃妃听罢,点了点头,同意冷月的话。
“你身上挂着的是什么物件?怎么一闪一闪的?”,铃妃偶然瞟了冷月的腰间一眼,看到了那个物件似乎闪着绿色的光,不过很少微弱,弱的很难察觉得到。
冷月闻言,将那枚皇上赐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了铃妃。
铃妃伸手接过,细细打量,原本微笑着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拿着玉佩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冷月发觉到铃妃的不对,疑惑地问道:“娘娘,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铃妃攥紧那枚玉佩,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里已恢复清明,不复刚才那般激动。“是不是拿了这枚玉佩后,你开始觉得疲惫的?”,铃妃看着冷月问道。
冷月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好像是,不过记不太清了,怎么了?这枚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铃妃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落寞,“是皇上赐给你的那枚吧?”
冷月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疑惑。
“这枚玉佩,我见过一次,那是我刚入宫不久的一次宴席上,有一个人将他献给皇上,当时神神秘秘的,我起了好奇之心,便多看了几眼。我中途有些不舒服,皇上特准我回宫,就在回去的路上,我见到了那个送这枚玉佩的人,当时不只他一人,我为了避嫌,躲在了一旁的假山后,想等着他们走后再回去”,说到这里,铃妃有些怜惜地看着冷月。
似是下了决心一般,铃妃继续道:“他们就是在聊这枚玉佩,它是由特殊药材浸泡十年,致使药性浸透其中,而他们之所以把它送给皇上,就是因为它的特殊作用”,铃妃又叹了口气,“那就是戴着它的人,受其长期影响,会影响所佩戴之人的体质,最终,导致不孕!”
最后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冷月震在当场。
“恐怕目前这枚玉佩的真正作用,除了皇上,就只有我一人知道,不过皇上并不知道我知此事,否则也不会同意我来看你”,铃妃娘娘将玉佩递给冷月,“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姑姑,我希望你和哲王幸福,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爱,希望你们能坚守住!”
冷月并未答话,依旧一动不动,眼神茫然。
“哎,我先走了”,铃妃叹了口气,说完,便自己出了哲希阁,出了哲王府,上了马车,回了皇宫。
院中的冷月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半晌,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苦涩一笑,流下泪来,定定地看着手中的那枚玉佩。
“这就是皇室,永远充满黑暗、龌龊和罪恶的地方,世界上最为肮脏的地方”,冷月心里吼叫着,手微微用力,想要捏碎这玉佩,可最终还是放弃了,颓然地向后一仰。
“主母,属下扶您进去吧,外面风大”,夜自然也听到了刚才的话,震惊不已,此时见冷月的情况似乎很是不好,忙现身请示。
冷月身体颤抖着,没有答话,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夜不再言语,上前一步,将冷月打横抱在怀里,向哲希阁内走去。
夜皱紧了眉头,怀中的人,整个身体寒冷而僵硬,像是没了生气般,除了那还在滴落的泪水,否则夜怕是真要紧张了。
苏子言见夜抱着冷月进来,脸色一寒,夜却像是没有见到一般,将冷月轻放到床上,退了出去。
苏子言看着夜走出去的背影,脸色一暗,眉头紧皱。随即忙冲到床前,拉起冷月的手,那寒冷让他瞬间一惊,急忙把脉。这一把不要紧,吓得苏子言差点没抓住冷月的手,怎么会突然如此虚弱?
苏子言忙为冷月输入真气,又抱她进了暗室,为她褪去衣衫,放在温泉中,自己也跟了进去,将真气继续灌入冷月体内。
直到冷月的身体暖和起来,苏子言才将她抱出来,为她穿好中衣,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回去重新洗过,出来换好衣服,见冷月已睡过去,便出了哲希阁。
待冷月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一睁眼便看见苏子言,冷月慢慢起身,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很多。看见自己的衣衫,知是苏子言换的,突然又想起那枚玉佩,忍不住心酸起来,四处寻找。
“我那枚玉佩呢?皇上赐的那枚”,冷月有些哽咽地问着苏子言。
“别瞒我,月,你该信我”,苏子言眼里一丝痛苦一闪而过,心疼地将冷月紧紧拥在怀里。
“我没不信,只是觉得有些累,不想你担心罢了”,冷月也回拥住苏子言,低声劝慰道。
“有我在,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记住,是任何人”,苏子言强调道。
冷月知他所承受的痛苦不比自己少,心疼不已,重重地点头。
“那枚玉佩我收起来了,不要再找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苏子言捧起冷月的脸,温柔地看着她。
冷月微笑着点点头,又把头埋在苏子言怀里,享受着仅有他能给的温暖和安全感,无论是谁,都不能拆散他们,永远不能!
接着,冷月便递交折子,请旨辞官,说是身体越来越不好,重伤之后落下后遗症,怕是无法再为皇上分忧解难。再加上苏子言的强烈要求,老皇帝考虑了下,最终还是应允,下了圣旨免去冷月御侍一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自辞去官职后,冷月专心待在哲王府调养身体,越是有人想掌控她,她就越要脱离那人的掌控,老皇帝想让她无儿女,便不能阻止苏子言纳妾,她冷月偏要为苏子言生孩子,而且永远都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冷月心里对皇帝不是不恨,只是她已经答应交由苏子言处理,所以她便不需做什么,无论苏子言怎么做,她都尊重并且相信他。
墨戈被派出去调查那日冷月遇刺之事,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但是想找到证据却很是困难。啸狼则跟在苏子言身边,于是便经常能见到冷月,啸狼不会表达,上次的事一直愧疚于心,每次见到冷月都要恭敬地行上一礼,冷月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淡淡一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她不怪他。
铁盈经常来陪冷月说话,还亲自给冷月做些好吃的糕点,冷月给她讲讲育儿的知识,处理处理手中的事务,跟苏子言缠绵柔情,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本质上,众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太子一党最近活动频繁,在朝堂上苏子言和他已经多次交过手,可谓是面上温和,暗地里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后宫的皇后自然不甘寂寞,暗地里也在筹谋运作着什么,几次对苏子言下手,都没有成功,奈何冷月不出哲王府的门,即使是皇后宣召,冷月也是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愣是让皇后憋了一肚子的气。
苏子风来信,炎陵那边已经正常运作起来,留在那里的两万千魂军也在青云将军的带领下赶回北辰都城,以备与楚桓交手,助苏子言一臂之力。而他则按照冷月的训练方法,在北辰加紧训练军队,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玉佩之事,并没让冷月和苏子言之间产生隔阂,相反感情更加深厚。冷月的伤势彻底痊愈后,苏子言便迫不及待地要了冷月,冷月无奈地笑骂他猴急,可苏子言却毫不介意,高呼这是人之常情,冷月作为妻子,本该满足他才行。
关于太子和楚桓皇帝勾结的消息越来越多,预示着不久就会有一场大战,楚桓潜入北辰的那些死士,做了几件很绝的事情,不过幸好一切都在苏子言的掌控下,并未有大的伤亡。几次下来,那些人也全部被灭。
冷月在某日的下午,终于决定对皇后出手。因为她的狠毒已经让冷月忍无可忍,不仅对苏子言出手,甚至还连带上了幻湘楼的众人,幸好无事,否则冷月岂不是要悔恨一辈子?这个女人留不得,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哪怕牺牲无辜生命,这让冷月很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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