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时候，赫斯塔正在读维克多利娅的邮件，后者拖欠法亚拉尔荒原事故的卷宗已经拖了将近一个月，然而这段时间她却已经把十二区的北部森林大体走了一遍，不仅收集了一堆土壤样本，而且挑好了一处闲置实验室作为自己的工作地。</p>
赫斯塔几次催问卷宗的事，她都答“有重要的事跟你同步，但要见面聊”，但只要再问什么时候见面，维克多利娅就开始“我现在还在外面，等几天”“我马上就要回来了”“就下个礼拜”，大有想要赖账的意思。</p>
今天，她少见地收到了维克多利娅主动发来的邮件，里面有二十多张蘑菇和霉菌的照片，她拉到最底下，看见维克多利娅写着：</p>
我这周的工作圆满结束了，你看它们是不是都很美？</p>
你今天有空吗，我来找你。</p>
赫斯塔刚回复了地址，公寓门铃就响了，她拉开门——西莫娅站在外面。</p>
“……好久不见。”</p>
“今天没出去参加派对舞会么？”</p>
“在研究十一转学的事，没有你的帮助事情真的很难做。”赫斯塔往旁边退了一步，给西莫娅让出了进屋的路，然而西莫娅仍然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p>
“我就不坐了，”西莫娅道，“简单来说，我来只是要跟你说一件事，说完我就走——”</p>
“那也不能站在门口说吧，”赫斯塔道，“你怎么知道现在是不是有人正扒在楼梯口偷听我们讲话呢？”</p>
西莫娅冷冷地瞥了赫斯塔一眼，还是进了屋。</p>
她环视一周：“都这么久了，还住在这儿呢？”</p>
赫斯塔笑了笑，没有接话，她走到开放厨房，弯腰去冰箱里找气泡水。</p>
“肯黛上周搬家了，”西莫娅走到客厅的餐桌旁，“你知道吗？”</p>
“啊，她搬家了？”</p>
“好笑吗，你这个一直嚷嚷着看房子的人拖了这么久一点动作也没，肯黛说搬就搬了。”</p>
“搬哪儿了？”</p>
“离开市中心了，过两天她会把新地址给我们。”</p>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呀。”</p>
“我来，是为了你就职手续的事。”西莫娅的脸色又黑了一些，“你半个月前就向5号办公室申请了正式就职，对吧。”</p>
“是有这么回事。”</p>
“她们的文件下来了，你怎么不签字呢？”</p>
“嗯，”赫斯塔将一罐气泡水放在西莫娅前面，“感觉现在还没到最合适的时机——”</p>
“那你把申请撤回啊！”西莫娅气冲冲地拍了桌子，“你知不知道5号办公室过来的入职文件，你不签，它每三天过期一次，你每点一次更新，我这边就得给你准备新的配套文件！？”</p>
“……还有这种事，”赫斯塔感受到对方的怨气，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准备什么？应该不会很复杂吧——”</p>
“对，不复杂，但一份几百页的入职文档，里面有十七处提到你的就职日期，你有想过每隔三天就要重新修正，每隔三天就要重新修正，而且根本不知道到底要改到哪一天的感受吗！”西莫娅忿忿不平，“反正你近期也不打算就职吧？那就把你的申请撤回！不要再给我增加无谓的工作量了！”</p>
“……那不好说。”赫斯塔两手抱怀，“也许明天就决定了呢——哎！西莫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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