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医术

其实，贺凤英之所以提起贺秀莲，也并不只是想要单纯的为陆诚介绍个对象。就算今天没有碰到陆诚，她自己也打算最近回娘家一趟。 孙玉亭两口子都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过个年就把家里存的钱花的差不多了，眼下刚刚开春，家里吃紧，贺凤英就准备回一趟娘家，再借点钱回来。 贺凤英能当上妇女主任，一些小算计还是有的。刚好话到嘴边，就想着能不能赚点好处。 陆诚虽不清楚其中细节，可也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够成功接触到远在晋省的贺秀莲，花点小钱也不算什么。 此刻陆诚的储物空间里，还有他的全部家当，两百八十八块七毛六，也算是系统的另外一项新手福利了。 寻常农村家庭，一两个壮劳力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一年到头又能攒下多少钱？一家能有个几十块的存款，不落下饥荒，就很不错了。 陆诚虽说比平常人好一些，但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平常给穷苦人家看病，可能还要自己贴上一点。 再加上陆诚吃穿用度也不少，时不时的还要吃点鸡蛋、肉类，补充营养，花销也不少。 若是让陆诚自己去攒钱，这两三百块还真没那么容易攒下来。 离开孙玉亭家之后，陆诚又在村里转了一圈，摸清楚了村里的大概情况之后，才返回家中。 眼下天气还比较寒冷，没什么农活，难得比较空闲，陆诚自然要抓紧时间，多看书学习，提升一下自己的医术水平。 既然做了这赤脚医生，自然要为病人们负责，不能安于做个半瓶子水的庸医。 而且，现在吃的是大锅饭，陆诚这个赤脚医生可以靠着大队养活，不愁吃喝。 等再过几年，开始实行联产责任承包制，赤脚医生失去了大队的工分补贴，一边要治病救人，一边还要下地劳动，收入会大大下降。 再等到农村医疗条件逐渐完善，赤脚医生也要向着乡村医生转变。很多学历低、医术水平低的赤脚医生，就要被淘汰了。 至于将来要不要做一辈子的医生，陆诚还没有想好。但医术这一项技能，无论放在哪个世界都是很重要的，陆诚准备好好提升上去。 有系统傍身，陆诚想要提升自己的医术水平远比普通人要容易很多。 读书自学，治愈病人，请教名师，观摩学习，都能增长医术经验。经验条满了，就可以直接升级。 一级的医术，只能做个普通的赤脚医生。 二级的医术，就相当于乡镇卫生院的优秀医生。 三级的医术，可以在县级医院担任主治医师。 四级的医术，能在市一级的医院担任主任医师。 至于五级、六级的医术，就需要在某个领域有独特的建树，能够成为省一级的专家或知名专家。 至于七级、八级的医术，就是全国知名专家，甚至是国医大师，属于国宝级医生了。 再往上九级的医术水平，就是当之无愧的国宝，某一领域的绝对权威，足以青史留名的存在。 十级的医术属于传说级别，几千年的历史中都难得一见。 陆诚此时的医术水平也才刚刚入了门儿，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家里除了一本《赤脚医生手册》，还有三本别的医书，分别是《简明中医学》、《卫生学》、《急救学》。 学习医术不同于学习其他，容不得半点马虎，陆诚自学的时候也很认真，先把那些农村最常见的疾病全部学透吃透，一条一项的毫无遗漏，再去学一些相对重要的。 一边学习，一边思考，一边记笔记，不知不觉就是半天过去了。 在这个没有电脑、电视，没有手机、网络的年代，娱乐方式极其匮乏，除了读书看报，乡下的老百姓也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消息。 双水村还没有广泛通电，也只有村大队和村支书家中通了电，其余的村民家中基本以煤油灯作为照明方式，蜡烛都很少用。 陆诚家里也不例外，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那个老式的铁皮手电筒，主要用来夜间出诊。 晚上简单吃了顿晚饭，陆诚本想继续看书学习，但煤油灯的灯光的确有些昏暗，看书有些费眼，陆诚便放下书本，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准备休息了。 黄土高原的夜晚，星空格外明亮，大地一片安静，只有村子里偶尔传来了几声狗叫声和那北风划过山坡树枝的声音。 普通村民夜晚很少外出，只有民兵队会结伴巡逻。 这年代的民兵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都是经过退伍老兵的训练，掌握了一定的战斗技能，配备着真枪实弹的。 射击、投弹、挖战壕、枪械的拆解和保养，这些都还只是最基础的。 有些地方的民兵，还配备有重机枪，冲锋枪，无后坐力炮等等，还会训练如何用轻武器打飞机。 在民兵最多的时候，全国足有3000万民兵。 据说鲁省的某个县，最多的时候拥有11个民兵师，上百个营，16万的民兵。 全民皆兵，可不是一句空话。 真正的战斗民族，也不只有毛熊。 陆诚前世唯一一次接触到真枪，还是在大学军训的时候。而且接触的也只是没有子弹的56式半自动步枪，枪上的刺刀还要用报纸包裹起来，防止伤到同学们。 当时陆诚还以为会有实弹射击的机会，结果最后只是扛着有些生锈的步枪踢踢正步。 即便如此，也让陆诚很是兴奋。 如今，这双水村的民兵每三个人分到一把56半，民兵队长手中还有63式全自动步枪。 陆诚心中已经计划着，找次机会拿包烟和民兵队长说一说，让自己也能打几颗实弹。 因为家中没有钟表，更没有手表，陆诚估摸着自己大概是八九点钟就睡下了。 次日一早，天不亮陆诚就爬起来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上辈子猝死的经历，陆诚可不想再体验了。 此后的两三天，天气一直不太好，村子里也有几个老人孩子受凉感冒，陆诚一一上门为他们诊治、开药。 三天的读书自学，才只增长了一点医术经验。 反倒是每治好一个病人，都有一点经验。 除了双水村的病人，隔壁罐子村也有一个村民找陆诚看病。 罐子村没有自己的赤脚医生，但他们村距离石圪节公社更近一些，村民们生了病能撑就撑过去，撑不过去就去石圪节公社。 只有少数的村民，才会跑到双水村来找陆诚看病。 一方面是陆诚年轻，医术水平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 另一方面，罐子村和双水村经常因为水源问题闹矛盾，彼此的关系并不好。 而且，陆诚是靠双水村大队养活的，平常购买各种药品用的也都是双水村大队的钱。 这罐子村的村民前来看病，自然要正常付钱。 如此一来，罐子村的村民就很少来双水村看病了。 三天下来，陆诚的医术经验涨了四点。 还有两三个病人没有完全康复，经验也没有到账。 这还是因为最近天气不好，患病的比较多。 若是赶在平时，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病人。 同时，陆诚也给贺凤英送去了回晋省的来回车票钱，还额外给了两块钱。 贺凤英也没想到陆诚会这么大方，满口的保证：“陆诚，你放心，等我见到我那位亲戚，一定跟他好好说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只要那边说好了，我就给你来信，你直接去。” “那就麻烦婶子了。” 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有钱好办事儿。 陆诚额外给的这2块钱，都够买十几二十斤小麦了，猪肉也才七八毛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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