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后背心脏的，应该是锋利的刀具。 说实话，孟悠当场就僵住了。 害怕，恐惧，一时间让她无法做出反应。 她现在是纸人没错，但在她的认知里，她也是人！ 是人，在面对利器加身时，就没有不害怕的。 顾惊鸿的声音却依旧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一点安抚：“别怕，老实回答问题，我就放开你。” 孟悠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想问什么？” 顾惊鸿：“你是谁？” 孟悠：“孟悠。” “说谎。”顾惊鸿轻笑一声，抵着她后背的利器稍加用力，划破了她的衣服。 冰凉的利刃贴着皮肤，孟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没有骗人，我发誓，我真的叫孟悠！” 顾惊鸿：“不是叫十四吗？” 孟悠的脑中疯狂叫嚣——他知道了！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不乖。” 利刃扎进皮肤，顾惊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你是不怕死，还是认为我杀不了你？” “怕。”孟悠认怂。 顾惊鸿是真的有病吧，太吓人了，谁家正常人会这样问问题！ 顾惊鸿：“你真的不是十四？” 孟悠发颤：“我是，十四是我的小名。” 顾惊鸿既然这么问了，肯定心中已经确认了她就是，这个时候再否认也没有意义。 “你就是江天月身边的那个器灵？”顾惊鸿又问。 “是。” 孟悠害怕顾惊鸿当场给她扎个透心凉，暴露她现在就只是个纸人的事实，只好老实交代。 “果然就是你。” 顾惊鸿的心情很愉悦，抵在她后背的利器松了点力气，但他很快又问：“为什么接近我？” 这个问题好。 孟悠立即回答：“我在江天月身边见过你，现在又看到你，对你很好奇。” 顾惊鸿笑了笑：“我就说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接近我。” 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可能？ 是有前置条件的真实不可能，还是顾惊鸿自我感觉地不可能？ 孟悠带着疑惑，故意说了一句：“怎么不可能，你这么好看，惊鸿一瞥，想要结交很正常。” “是吗？”顾惊鸿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我不属于这里，你也不属于这里，为什么你会觉得正常？” 孟悠现在的思路有点跟不上：“为什么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就算不属于这里，为什么结交就不正常了。 顾惊鸿不答，却是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是什么器灵，为什么能跟来这里？” 根本就不是器灵的孟悠，一时不知道该扯个什么谎才能骗过顾惊鸿了。 “说！”顾惊鸿的声音一沉，利刃也往下沉了沉。 如果回答是器灵，没准顾惊鸿还想找她的本体。 孟悠脑子很乱，只能道：“我，我不是器灵，我就是个孤魂野鬼。” 反正真说起来，她现在确实就是个身体死了，但灵魂还在的状态。 “孤魂野鬼？” 顾惊鸿听起来并没有相信，还紧接着问了一句：“苏白身边是你，江天月身边是你，现在又出现在许芳洲的身边，你想做什么？” 果然，这么说，之前跟在周百川、南楼身边的，确实都是同一个顾惊鸿。 为了不暴露，孟悠的大脑这会被迫飞速运转：“我很弱，她们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们，我能活下来。” 也不知道顾惊鸿有没有相信，孟悠轻微地动了动：“我对你没有恶意，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顾惊鸿毫不犹豫：“不能。” 孟悠心里一凉。 顾惊鸿：“我还没问完，你最好别想着跑。” “你问。”孟悠只能老老实实站着不动。 顾惊鸿：“你知道他们的命运吧？” 孟悠一惊。 什么意思？！ 顾惊鸿知道什么？ 顾惊鸿轻笑一声：“你果然知道。” 孟悠顿时毛骨悚然，感觉现在抱着自己的，是一只露出毒牙的冰冷长蛇。 “什么命运？”孟悠不敢承认，想套套话，想探探顾惊鸿到底知道什么。 然而，顾惊鸿并没给她继续套话的机会。 哧。 孟悠听到了利刃刺入血肉的轻微声响，双眼猛地睁大。 “你！” 孟悠抖着手，想去推顾惊鸿。 “别想骗我，我知道你知道。”顾惊鸿手上一用力，利刃刺得更深。 痛。 孟悠去推人的手紧紧抓住了顾惊鸿的衣服。 顾惊鸿终于松开了她，顺手还抽回了利刃。 孟悠不可置信地看着退后几步看着她的顾惊鸿，实在无法相信顾惊鸿竟然真的对她下手。 明明之前…… 还一起吃着火锅。 之前相处的一切，都是伪装? 孟悠身形一晃，勉强站稳：“为什么？” 茂竹里光线昏暗，顾惊鸿手里握着的匕首却泛着一层血光。 “为什么？”顾惊鸿擦掉匕首上的血，语气竟然还是那么温和，“一只孤魂野鬼，居然还会见血，你这是占了谁的身体？” 孟悠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顾惊鸿。 只可惜，光线实在不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觉得竹影下，面容阴寒。 顾惊鸿收起匕首，走近两步。 孟悠本能地往后退，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怕了。 顾惊鸿：“现在知道怕了？” 孟悠确实怕了。 不是怕死，是怕顾惊鸿。 这个人有点不正常，有点疯批，像是要提刀杀人的阴狠反派。 不，他已经杀了。 顾惊鸿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回答，我就救你。” “好。”怎么救？ 身上的力气在快速流失，孟悠感觉自己这具纸人没救了。 顾惊鸿：“你为什么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什么？！ 顾惊鸿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他知道原本的剧情？！ 孟悠太过震惊，终于支撑不住，摔在了地上。 顾惊鸿弯腰蹲在她身边，语气很确定：“是你改的。” 孟悠胸腔翻涌，一口鲜血吐出。 顾惊鸿冷冷地看着她：“你凭什么改！”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原本的剧情！ 孟悠此时此刻，是真的懵了，她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顾惊鸿的手：“你是谁！？” 如果顾惊鸿知道原剧情，那他手上应该也有剧本，如果他有，那他应该也知道系统…… 不对不对…… 他不知道，知道就不会对她下手了。 顾惊鸿：“你先告诉我。” 孟悠又吐出一口血：“我不知道什么命运，我只是觉得她们那样不好。” 顾惊鸿脸色一沉：“哪里不好了！？谁要你改了，要不是你插手，江天月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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