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当护林员第一天哑女

回到60年代，天还未亮，张汉水只能在床上躺着。 今天，是他第一天当护林员的日子，所以要搬到山上去住。 一大早上，林平平就来找张汉水，把他带到了山上的一间小木屋前道：“水哥哥，这就是护林员住的小木屋，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在这里住下了。” 张汉水点点头，林平平随便交待了几句，就下了山去，他还要赶回去上工，没时间多留。 当然，张汉水塞给了他几个包子，不然林平平这上山下山的，早饿了，哪有力气去上工。 小木屋不大，他绕着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门处还有一个小棚子，里面有个小土灶，应该是上一任护林员做饭吃的地方。 于是推开门，打算看看里头，却是不想刚推开门，就有一道身影从门内窜了出来。 他看的清清楚楚，绝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一个人影。 是谁？ 张汉水回头看去，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看来这里是很危险。 至于那个人是谁，不是护林员，又为何在小木屋里面，让他心生怀疑。 流浪汉？ 无家可归，逃饥荒的？ 还是偷木头的贼？ 又或者是别的村的猎户？ 张汉水一一排除，也没个结果，也不多想，就走进木屋里面。 小木屋很小，一张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别的啥都没有。 没有炕，冬天这里是住不了人的，也就春后和夏天可以住人，冬天没炕床，在这冰天雪地，零下几十度的长白山。能把人给冻死。 张汉水也不多说，铺上席子，打扫了一下里头的卫生。 从今天开始了他的护林员生活。 出了小木屋，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之下，正直视着自己这一头。 一头齐肩短发，已经满是油污，遮头盖面的，看不出样貌，但从身型来看很像个十岁大的小女孩。 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不堪，无论是上衣，还是下衣，都打有补丁。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什么。 但可以肯定，对方必是逃饥荒的无疑，只是不知道她的父母在哪里？ 不可能一个十岁大的小姑娘会出来逃饥荒，肯定是和大人一起出来的。 就在这时，小女孩抱着东西一步步向他靠近。 张汉水立于原地一动不动，看看她要干什么。 直到她靠近，在数丈开外立住脚步，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张汉水：“……” 怎么回事？ 她在干嘛？ 为啥要给自己下跪，自己认识她吗？ 张汉水看着小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此时，她打开了手中布包的东西，只见一个襁褓婴儿躺在里头睡着正香。 啥情况？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在这山里面干什么？ “小姑娘，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的父母呢？”张汉水忍不住的问道。 小女孩马上起身，就向右边的树林走去。 她走了一会儿，又回过头，见他没跟上，也就没走。 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张汉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不说话，但猜测她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但是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张汉水百思不得其解，也就跟了上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小女孩确实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见他跟上，小女孩继续向前走。 直到小女孩带着他来到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一堆枯黄的树叶前。 张汉水不明其意，但小女孩把手中的婴儿放到地上，就用双手扒开了树叶堆，马上真相大白。 同时也吓了他一跳。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漂亮的女人，躺在里头一动不动，闭着双目，却是骨瘦如柴，一身黑色布衣上，也是打满了补丁。 一只脚上有鞋子，但鞋底已经裂开，另一只光着脚，脚上有不少伤痕。 张汉水伸出手，对方已经没有任何的脉搏跳动，但身体还有一些余温，看样子刚死不久。 “她是谁？” 小女孩比划了几下。 哑巴吗？ “你不会说话？”张汉水猜测，对方可能是哑巴，但能听到自己说话，也就是哑而不聋。 小女孩点点头。 果然，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却不会讲话。 “你们从哪里来，你爸爸呢？” 小女孩做了几个手势，他也听不懂。 “你娘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你知道吗？”张汉水问道。 小女孩点点头，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又做了几个手势，张汉水这回知道了小女孩是什么意思，帮她把妈妈的尸体埋葬了。 并跪在地上，不停的给他叩头。 张汉水把瘦弱的小女孩从地上扶起，并答应了她的请求：“放心，我会帮你把你娘的尸体入土为安，你稍等，我去取工具来。” 本想告诉队长，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 张汉水也是根据自己的医术，根据尸检真实情况来看，这个妇人是刚生产不久的孕妇。 由于饥饿、劳累、加上偶染风寒感冒发烧过重生命枯竭而病死的。 也就是说，妇人是大着肚子和家人逃饥荒，半路生产的。 生产之后，没有营养，没有防范措施，加上劳累与饥饿而体力不支，才会一病而去。 那么小女孩的爸爸在哪，这是一个问题。 或者走失了，又或者也像小女孩的妈妈一样，在半路生病或饿死了，先一步走了也有可能。 现在小女孩的妈妈也走了，只留下一个十岁大小的小女孩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该怎么活下去，这才是一个问题。 不过他检查了一下，女婴还算健康，只是没了母亲的奶水喂养，估计会活活饿死。 “算了，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入土为安吧！” 随后，张汉水取来了锄头、铲子，给女人找了个风水宝地，就挖了起来。 小女孩也没有闲着，拿起铲子把他挖的土铲出了坑。 为了尸体不被野兽发现，挖出来，张汉水打算挖深一点。 二人挖了好一会儿，张汉水看看差不多，才把女人的尸体放进里面，然后铲土埋上就ok。 眼前这种情况，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不抛尸荒野，能入土为安就好。 张汉水也是累的够呛，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只是小女孩好像一点儿也不累一样，到处找石头搬过来，放到她妈妈的小土坟上。 直到那些石头在小土坟上堆积了两三层厚为止，这才停下了手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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