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海棠前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病不起，最后慢慢熬死的，那几年她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还总觉得是她伺候的不够好，才没让她好起来。</p>
她不敢想象，自己死后，海棠会多自责，而这一切她本不必承受。</p>
“别怕，幸而发现得早。”程颂安拉起她砸在榻上的手，“以后我的饮食一应由你亲自看了，我才吃行么？”</p>
海棠这才嘶哑着声音问道：“是谁要害你？”</p>
程颂安看着她道：“我跟你说了，你不能冲动。”</p>
她们两个朝夕相处近二十年，比各自父母兄弟姐妹还多，哪里还能不明白？</p>
海棠颤声问道：“是咱们屋里的人？”</p>
程颂安点了点头：“我也不确定，但从年后到现在，能始终接触到我的饮食起居的，只有咱们院里的。”</p>
海棠深深吸了口气，咬着牙，眼中带着果决：“若让我给找出来，定要好好折磨，不能让他死的那么容易！”</p>
冷静下来，又问道：“这样害你，他能得到什么？”</p>
程颂安知道不跟她说明白是不行了，但也不能说的太明白，她在崔元卿面前藏不住情绪。于是便道：“这得问我那好二妹。”</p>
海棠一怔，不敢置信地问道：“二小姐？她若害你，那，那……”</p>
程颂安及时捂上了她的嘴，悄声道：“别出声，此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晓。”</p>
海棠脑中刹那间百转千回，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p>
怪不得新婚之夜，自家小姐对二小姐的态度一夕转变，还传了消息回程府，嘱咐夫人盯紧二小姐的院子，之后又不顾老爷反对，要将程挽心远远嫁出京城。也难怪从十几岁就倾心崔元卿的她，一夜之间也对他冷淡了起来，之后她嫁入程府之后的一切反常行为也就说得通了。</p>
原来是崔元卿和程挽心对不起她家小姐在先，这对狗男女！</p>
海棠目眦欲裂，颇有在益州时跟着她“为非作歹”的旧时模样，她恶狠狠地道：“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休想！”</p>
默了会儿，程颂安问出了两个人都不愿去揣测的问题：“你觉得谁会为程挽心做事？”</p>
海棠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道：“李妈妈她们两个都是夫人的陪房，一家子的命都在夫人手里呢，不会是他们。男仆要么去管着庄子，剩余的也进不得内宅，也不会是他们。”</p>
两个人再次沉默了。</p>
最后，还是程颂安道：“你同她们三个亲厚，我又何尝不是，咱们别猜测，不如让母亲带着程挽心来一趟，给她们一个接触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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