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虽好男风，却也不傻，冒着风险染指司礼监秉笔太监，就是为了江南织造局这块肥肉叼到自己嘴里，将自己早早就盘踞在江南的势力逐步渗入里面。</p>
“这两日朝中情况如何？”崔元卿问道。</p>
襄王妃倒是笑了下：“经你这么一闹，为寿王求情的人倒多出一大半，就连程大学士也破天荒地站了出来。”</p>
程颂安听到此处，忍不住出声：“父亲也为寿王上疏了？”</p>
“那倒没有，”襄王妃解释道，“为寿王求情的人多了，瑾王的人自然会坐不住，他们已然走上这条道，就要硬着头皮走到黑，不然寿王起复，他们就不会好过，于是都纷纷跪求圣人顺应民意，早立瑾王为太子，以固国本。”</p>
程颂安明白了，跟着道：“父亲一定是痛斥这些人不安好心，圣人春秋鼎盛，非得立太子才能固国本，岂非在咒圣人？”</p>
襄王妃笑道：“都说知女莫若父，我看知父也莫若女，你们父女俩想到一处去了。”</p>
程颂安叹了口气，父亲向来不涉党争，这回也是对瑾王、寿王之争不偏不倚，完全从圣人的角度而出言的，这在当朝是好事，而到了襄王做君主时，却又不是那么好了。</p>
一朝天子一朝臣，心系旧主，就难免对新主不够敬服。所以，前世父亲才会成为新皇打击旧朝势力的靶子。</p>
“尊父一力促成襄王下江南，怕也是你的功劳吧？”襄王妃问道，“是你劝的，对么？”</p>
父亲促成襄王下江南？</p>
程颂安愣了一下，抬眸去看崔元卿，正碰上他也看向自己，还带着一丝笑意。</p>
父亲也站在了襄王这一阵营！或者说，父亲是站在了崔元卿这一方，也就是说，他也是知道程挽心和襄王的事的。怪不得上次他听闻自己和崔元卿和离，从益州回京会那样生气，而在看到明战跟自己示好的时候，会露出那么微妙的表情。</p>
崔元卿这厮，果然奸诈，有父亲跟他同心，他出入渔樵山庄自然也就更心安理得。</p>
程颂安狠狠剜了他几眼，胸中有些气，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跟他一头。</p>
他们两个之间的眼神交替瞒不过襄王妃，她不动声色问道：“崔大人要同我商议的事是什么？”</p>
崔元卿沉吟道：“再安排一次行刺！”</p>
程颂安和襄王妃对望一眼，都是聪明人，一句话，她们都知道要做什么。</p>
襄王妃当机立断：“这次不同于鸿宴楼那回，务必要做的真实。”</p>
三人尽弃前嫌，一起商议，崔元卿逐渐精神不济，扶额咳了一阵。</p>
“姑娘，心姨娘说有些不适，想让您过去看看。”一个小丫头跟着海棠进来禀报。</p>
程颂安挑眉一笑，不是让崔元卿过去，而是让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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